的產業,隨早隨遲,是終竟要歸他們吞噬的。我們中國小小的資產家們喲!你們就想在厝火的積薪之上,做個黃金好夢,是沒有多少時候的了。要拯救中國,不能不提高實業,要提高實業,不能不積聚資本,要積聚資本,而在我們的現狀之下,這積聚資本的條件,通通被他們限制完了,我們這種希望簡直沒有幾分可能性。然而為這根本上的原動力,就是帝國主義壓迫我們締結了種種不平等條約。由是他們便能夠束縛我們的關稅,能夠設定無制限的治外法權,能夠在我國自由投資,能夠自由貿易與航業,于不知不覺間便把我們的市場獨占了。
“由這樣看來,我們目前可走的路惟有一條,就是要把國際資本家從我們的市場趕出。而趕出的方法:第一是在廢除不平等條約;第二是以國家之力集中資本。如把不平等條約廢除后,這國際資本家,在我國便失其發展根據,不得不從我國退出;這資本如以國家之力集中,這競爭能力便增大數倍,在經濟戰爭上,實可與之決一雌雄;是目前我國民最大之責任!除廢除不平等條約,與厲行國家資本主義外,實無他道,這便是我對于中國經濟問題解決上所懷抱的管見。
‘中國國民黨所以不能不聯俄容共,有十三年之改組,一變其已往之性質,中國近數年來的所謂國民革命,所以不能不學著俄國人腳步走,蓋有好幾方面的緣由;即就現在所談這一面,亦有好幾點。其一則事實所詔示,中國問題已不是中國人自己的問題,而是世界問題之一部;中國問題必在反抗資本帝國主義運動下始能解決;由此所以聯俄,要加入第三國際,要談世界革命,又其一則事實所詔示,中國的一切進步與建設既必待經濟上有路走才行,而舍國家資本主義(再由此過渡到民生主義或共產主義)殆無復有他途可走;如此則無論為對外積極有力地又且機警地應付國際間嚴重形勢計,或為對內統盤策劃建造國家資本計,均非以一有主義有計劃的革命政黨,打倒割據的軍閥,奪取政權,樹立強有力的統一政府,必無從完成此大業;于是就要容共,要北伐,要一黨專政。先生不要以為暴力革命是偶然的發狂;先生不要以為不顧人權是無理性的舉動;這在革命家都是持之有故言之成理的。在沒有徹底了解對方之前,是不能批評對方的;在沒有批評到對方之前,是不能另自建立異樣主張的。我非持革命論者,不足以代表革命論。即漆君之書,郭君之序,亦不過三數年來革命論調之一斑,偶舉以為例。最好先生破費幾天功夫搜求一些他們的書籍來看看,再有以賜教,則真社會之幸也
‘再次說到封建軍閥。先生不承認封建制度封建勢力的存在,但只引了一些《教育雜志》某君論文,和王阿榮陳獨秀的宣言,以證明革命家自己的矛盾可笑,全不提出自己對中國社會的觀察論斷來,亦太嫌省事!中國社會是什么社會?封建制度或封建勢力還存在不存在?這已成了今日最熱鬧的聚訟的問題,論文和專書出了不少,意見尚難歸一。先生是喜歡作歷史研究的人,對于這問題當有所指示,我們非請教不可。革命家的錯誤,就在對中國社會的誤認;所以我們非指證說明中國社會怎樣一種結構,不足祛革命家之惑。我向不知學問,尤其不會作歷史考證功夫,對此題非常感到棘困;如何能一掃群疑,昭見事實,實大有望于先生!
“先生雖能否認封建的存在,但終不能否認中國今日有軍閥這一回事。軍閥縱非封建制度封建勢力,然固不能證明他非我們的仇敵;遍查先生大文,對軍閥之一物如何發付,竟無下文,真堪詫異!本來中國人今日所苦者,于先生所列舉五項中,要以貧窮與擾亂為最重大。擾亂固皆軍閥之所為。假定先生不以軍閥為仇敵,而顧抱消滅“擾亂”之宏愿,此中必有高明意見,巧妙辦法;我們亟欲聞教!想先生既欲解決中國問題,對軍閥擾亂這回事,必不會沒個辦法安排的;非明白切實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