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當面即很客氣地批駁了陳濟棠的主張,說:“依我的看法,伯南先生(按,陳濟棠字伯南)的主張和我的主張只有一點不同。我們都要那個‘本’,所不同的是:伯南先生要的是‘二本’,我要的是‘一本’。生產建設須要科學,做人須要讀經祀孔,這是“二本”之學。我個人的看法是:生產要用科學知識,做人也要用科學知識,這是‘一本’之學?!?
“南天王”聽了很不高興,嚴厲地睜著兩眼,大罵“你們都是忘本”!又罵教育“都是亡國教育”。胡適又平心靜氣地說了他的意見。陳濟棠雖然生氣,卻不好發作,談話自然不歡而散。
胡適在廣州不能“賣膏藥”了,便索性玩玩。游覽黃花崗、觀音山、魚珠炮臺、六榕寺、鎮海樓、中山紀念塔和紀念堂等。
廣州的名勝差不多都游遍了,正準備北返,恰好收到廣西當局白崇禧、黃旭初的“專電歡迎”。胡適便乘飛機離開廣州,到廣西游覽講學去了。
胡適走的那天,有中山大學中文系主任古直及教員李滄萍、鐘應梅等三教授,聯名致電廣東省黨、政、軍、警、憲各首腦,要求將胡適截回,“立正典刑,如孔子之誅少正卯可也”;他們又致電廣西省黨、政、軍、學首腦,要求將胡適“截留,徑付執憲,庶幾亂臣賊子,稍知警悚矣”??芍^來勢兇兇、殺氣騰騰。但電文中列名的李滄萍教授,事前并未與聞,事后曾發表談話否認列名的事。可見是別人冒名拉來,以壯復古派的陣勢。不料弄巧成拙,倒被胡適奚落了一番,并記在《南游雜憶》里,成了復古派的一樁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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