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對中日全面戰爭精確地排出時間,“對世界固應趕緊結合,對日本尤不可不做一種可以使我們喘氣十年的ModusVivendi(權宜之計)。若無一個緩沖辦法,則不出一二年,日本人必不容許蔣先生整軍經武。”胡適認為中日之戰必不是孤零零的中日之戰,我們完全可以利用日本侵略與歐美產生的“利益上的沖突”,將之引導成對日本的“國際大劫”。他后來將之凝聚成“苦撐待變”四個字,隨之被國民政府接了過去,變成了抗戰初期國民政府的外交方針。
蔣介石當時選派了三個人,另兩位是張忠紱和錢端升。張以家庭困難為由,一開始就沒去;錢去了后覺得靠演講收效太慢,很快就消極回國了。只有胡適本著“做了過河卒子”的拚命精神,肩負著國家的使命無怨無悔地做了下去。
胡適注重向政要宣傳中國抗戰。飛機經停菲律賓時,他拜訪了總統蔻桑。
胡適宣傳的主要方式就是充分發揮自己的特長——演講。
胡適一到美國,便忙了起來。9月26日上午10時飛抵舊金山還沒住下,就先到中華會館參加茶會,發表簡短談話。吃過午飯,仍然沒有休息,又趕往大中華戲院,對當地華僑以及各界人士演講。晚上人們得知胡適到來,爭相邀請他赴宴,結果一口氣趕了兩處宴會做了兩場演講。當天很晚才回到住處,強撐著在日記中嘆息:“甚疲倦了”。盡管如此,由于是事先約定,29日中午又前往聯邦俱樂部演講。30日胡適在加利福利亞大學和斯坦福大學演講。10月1日到哥倫比亞廣播電臺向全美聽眾作廣播演講。
胡適的這些演講是在自身和客觀條件都極其艱難的情況下進行的。
胡適從1937年8月即斷斷續續生病,最主要的是眼睛時感酸疼模糊,尤其是牙疼一直在困擾著他。22日腸子發炎住院;9月16日在香港開始發燒;11月13日,胡適應美國紐約外交政策協會邀請演講,但那天早起,胡適就覺得不舒服,吃的早飯全吐出了。中午外交政策協會宴請,胡適一點胃口也沒有,什么也沒吃。但仍然堅持演講,并答復了許多問題。演講完,胡適出了一身大汗,里衣全濕了。演講過程中,胡適又拉了一次肚子,此次胡適不僅沒住院,而且強忍了兩天,一邊靠吃藥,一邊靠饑餓來治療自己,預定的演講與座談一場也沒耽擱,朋友們也都沒有看出來。
由于正處于寒冷季節,沿途風雪交加,所去城市大都也是冰天雪地,火車常常為此晚點,這就增加了奔波之苦。還有一點就是胡適患過腳病,尤其怕冬天,在這樣寒冷的天氣里四處演講,對胡適的身體來講不能不說是一個嚴峻的考驗。為此,夫人江冬秀在國內得知這一消息后,就非常擔心胡適的腳是否受得了。從行程上,基本上是夜行晨到。對沿途小城,留停時間短有約定必須演講的,胡適常常是一到,將行李放到旅館,來不及休息,就在主人的陪同下,立即前去演講。胡適幾乎平均一天一場半演講,其密度之大,超出一般人的想象。在奔波勞累之余,加上各種拜會訪談,常常每天都要到很晚甚至半夜才能告一段落,這種工作強度,也決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胡適對演講非常慎重認真。比如在舊金山,9月30日一天胡適是在加利福尼亞大學和斯坦福大學度過的。由于不停地演講,晚上又參加斯坦福大學校長威爾伯(Wibur)夫婦為他們舉行的招待會。回到住地,已是半夜,不知是沒吃飽還是吃的東西不合胃口,胡適此時突然感到很餓,連忙上街找到一家小飯館匆匆吃了點,這時已是第二天10月1日凌晨1點多了。剛想睡下,突然想到第二天約定的到哥倫比亞廣播電臺,向全美聽眾作廣播演講。
電臺規定,演講時間不能超過一刻鐘,又由于媒體的限制,電臺的演講必須簡潔精煉,既要單刀直入又要有條有理合情合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