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性太強,恐難與光甫合作。(二)慮報紙所傳貿易委員會改由宋子良代光甫之說如屬實,則光甫所辦事業,恐不能如向來之順利。(三)子文今年夏間,曾向美財部重提棉麥借款,美財部疑為有意另起爐灶,印象頗不佳。以上各種情形,國內恐無人為介公詳說,故弟不敢避嫌疑,乞吾兄密陳,供介公考慮。”
后來,宋子文出任財政部長并沒有成為事實,這并不意味著蔣介石采納了胡適的意見。但這件事不可能不傳到宋子文的耳中,宋自然要把賬記在胡適身上。
宋子文赴美之后的情況,胡適1942年5月17日在給翁文灝、王世杰的信中表述得相當直白:“某公(宋子文——作者注)在此,似無諍臣氣度,只能奉承意旨,不敢駁回一字。我則半年來絕不參與機要,從不看出一個電報,從不聽見一句大計,故無可進言,所以我不能不希望兩兄了。去年12月8日我從國會回家,即決定辭職了。但不久即有復初之事,我若求去,人必以為我‘不合作’,對內對外均須費解釋。故我忍耐至今。我很想尋一個相當機會,決心求去。我在此毫無用處,若不走,真成‘戀棧’了。”這說明,胡適和宋子文的關系,已經勢同水火冰炭,毫無調和余地。
但是,宋子文到美國之后,借助胡適在美國打下的良好基礎,和有利于反法西斯的大好形勢,接連與美國簽訂《鎢砂借款》、《金屬借款》、《中美平準基金協定》三個協定,一連爭取到三筆貸款。以上三筆美援的取得,宋自要歸功于他本人,這便反襯出胡適外交工作的低效,也因之增添了蔣介石對胡適的不滿。
宋子文來美國后,便竭力擠壓胡適。1940年10月,宋子文致電蔣介石,很有針對性地說:“欲得美國切實援助,非空文宣傳及演說所得奏效,務面向各政要及各界不斷活動。”“際此緊要關頭,亟需具有外交長才者使美。”他甚至公開提出撤換胡適,推薦施肇基接任駐美大使。
蔣介石統籌思慮,基本采納宋子文的意見,但是,因顧及美國的反應,故遲遲未能成命。可是,宋子文卻窮追不舍,連連去電,催促公布免去胡適大使職的消息。1941年7月12日,宋子文又參胡適一本,說胡適在工作上不予配合,“長此以往,不但文不能盡職,有負委任,適之亦屬難堪。唯有懇請毅然處置,迅予發表”。
宋子文當了外交部長后,人仍在美國,幾乎包攬所有的外交事務,而將胡適基本上邊緣化。
一向能容忍的胡適,也憤憤不平地稱宋子文為“太上大使”了。
1942年5月19日,胡適在日記中記道:“自從宋子文做了部長以來,(去年十二月以來)他從不曾給我看一個國內來的電報。他曾命令本館,凡館中和外部,和政府,往來電報,每日抄送一份給他。但他從不送一份電報給我看。有時蔣先生來電給我和他兩人的,他也不送給我看,就單獨答復了(他手下的施植之對人說的)。
“昨日我復雪艇一長電,特別抄了送給子文看,并且親筆寫信告訴他,意在問他如何答復,他今天回我這封短信說,“Irepliedmuchinthesamevein(我已用同樣的意思答復了)!”他竟不把他的電文給我看!
“記此一事,為后人留一點史料而已!”
這個大使再做下去,實在沒意思了,胡適決定辭去大使一職,以打破目前尷尬難堪的局面。他給王世杰去信,表示既不做大使,也不做中央研究院長,因為,“我舍不得北大,要回去教書”,“我要保存我自由獨立說話之權,故不愿做官”,“大使是‘戰時征調,我不敢辭避’,中研院長一類的官不是‘戰時征調’可比”。
1941年12月24日,他鄭重其事地對宋子文說:“郭泰祺來美時,我曾經告訴他,我不想干這種外交官的事。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