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樣的?!?
“一樣?”灼華挑眉,不緊不慢的笑了一聲,“不見得吧?夫人的意思是折了現銀送去各府,是黑炭是銀碳,讓他們府上的管家采買,要怎么分配讓他們自己決定。你呢?怎么做的?”
崔媽媽心知不好,對方顯然有備而來了,咬著腮幫子回道“奴婢是想著都已經去采買了,便一并買下直接分送各府也就是了,也省的各位管家勞碌一番了?!?
“以二叔府邸的份例來說,應是每日兩百斤的銀碳六十斤的黑炭,燭火一百支?!彼従徴玖似饋?,站在門口,映著微弱的天光,居高臨下的看著臺階下的崔媽媽,“燭火原是手腕粗的,如今生生小了一圈便也罷了,你每日給的銀碳卻只有一百五十斤,黑炭一百一十斤,請問崔媽媽,你說的一樣怎么個一樣法?五十斤的銀碳憑白成了五十斤的黑炭,是讓二叔和二嬸少用些,還是讓年幼的小公子小姑娘少用些?”
崔媽媽袖中的手握的死緊,指甲深深嵌入皮肉,她強自鎮定道“定是下頭奴才弄錯了,奴婢回頭一定好好盯著。”
“弄錯?倒是巧了,每日都弄錯了?一弄錯就是整整三年?”灼華拾了賬冊扔到她的腳下,“賬是好賬,明明白白的,可惜人心不大干凈。打量著我與幾位叔叔嬸嬸不熟悉,打量著幾位叔叔嬸嬸不好意思為了幾十斤的炭火去和夫人說嘴,私下扣了銀碳轉手發賣,是么?”
崔媽媽拔高了嗓子喊了起來,“郡主休要胡言,奴婢何時做過此等事情!”
“四喜胡同的陳黑子?!弊迫A垂眸睇著她,冷然一笑“銀碳一兩銀子十斤,不算早春深秋的用度,只算冬日的,只算二叔府邸,你貪了多少銀子?”一頓,“這事兒往小了說,你只是貪墨銀子,往大了說,你便是在挑撥父親母親與各位叔叔嬸嬸的關系!攪擾家宅不寧!”
崔媽媽眼皮狂跳了起來,滿面驚恐的蒼白,幾欲昏死過去,她怎么知道的?!
王媽媽驚詫的抬眼看了灼華一眼,崔媽媽這樣隱蔽的事兒她都曉得,那自己那點兒手腳,她是否全看在了眼底?
“府里的事說完,我倒也有一件私事與崔媽媽說上一二了。十一月十七,你請了我院子里的一個媽媽吃酒,問了她什么,你曉得我也曉得,十二月初九,你又給我院子里的丫頭塞銀子,要打聽我的作息,打聽我身邊的丫頭誰得寵誰不得寵。昨日,你身邊的兩個丫頭便去不得寵的丫鬟那里套話,問了什么你曉得我也曉得?!弊迫A緩緩的說著,淡笑間有郁郁沉色,“崔媽媽你自己說吧,對我這么好奇,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