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并沒有跑,也跑不了。
抱著已暈過去的董敏,腦子里一片糊涂;這它瑪?shù)牡降资窃趺椿厥拢壳胤舶盗R道。
黑壓壓的人群把他,還有聞訊趕來的進軍、鮑亦勇和他的幾個徒弟圍在中間,吳玉也從人群中走出,站在秦凡的身后,幾個人把秦凡和董敏圍在中間,與面前的叔叔、伯伯、兄弟對峙著。
躺在秦凡懷里的董敏,嘴里不時冒出血沫,秦凡用手不停地擦著她嘴邊的血沫,嘴里也不停地喊道:“董敏,你醒醒,敏敏,你醒醒啊。”
人群里有人喊道:“快把她送到醫(yī)護室去!”
董敏的爹娘從人群里擠了進來,見女兒成了這般模樣,敏敏媽哭喊著沖上來,對秦凡又撕又咬,敏敏爸從秦凡手里抱過女兒,轉身就向廠部醫(yī)院跑去。敏敏媽撕扯了一陣,呆了呆也跟著跑去。
地上還靜靜躺著斷成兩截的球桿,罪魁禍首的黑皮卻不知去向。人群里又有喊道:“李憨子、鮑亦勇、吳玉,你們是不是我們廠里的人,怎么幫起外人來。”
吳玉大叫道:“他是我同學,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怎么會殺人呢?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鮑亦勇也在喊道:“那有在廠里這么多人的時候殺人?是誰造的謠?我相信我這位兄弟。”
人群里起了一片騷動,有的人想想也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在這時殺人。有人叫道:“保衛(wèi)科的人來了,請大家讓一讓。”
幾個著藍大衣,手臂套著紅袖章的男人走了進來,二話不說,押著秦凡向保衛(wèi)科走去,進軍和鮑亦勇緊緊跟著,吳玉卻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除了需要在家做飯的男女,其余的都跟著他們,那時的娛樂活動極少,生活中也沒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能夠消遣,如今這樣的大事就發(fā)生在自己的身邊,有些人抑制不住臉上的興奮,也有些人覺得外面的人竟然到他們地盤上惹事生非,也是壓制不住內心的憤怒,在秦凡的身后咒罵著。
秦凡頭腦昏沉沉,機械地跟著藍大衣們,“你爸爸就是被他媽媽害死的。”婉晴媽媽如魔咒般的話語,罩在他的頭上,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美麗、溫柔的媽媽會害死人。
進了廠部的保衛(wèi)科辦公室里,一道藍色斑爛的門把看熱鬧的人群當在了外面。
“你給我出去。”一個藍大衣推搡著進軍。進軍也不說話,倔強地站在秦凡的身后,看到秦凡的風衣已被扯爛得不成樣子,把身上穿的軍大衣脫下,給秦凡披上,仍舊黑著臉,站在秦凡身后。
“這是李老頭的憨兒子。”窗外有人認出,喊道。窗戶擠滿了人臉。“這孩子,到是有情有義!”又有人贊道。
“說,你為什么殺人?”另一藍大衣厲聲喝問道。還沒等秦凡張嘴,窗戶外就有人喊道:“聽阮大姐說,他殺了她的老伴。”
人群里馬上有人反駁道:“你真是瞎幾把亂講,剛才我還看到老邢頭帶著兒子往家走,還向我打聽發(fā)生什么事情,怎么可能是他?”
“那里面的那小子殺得誰?”
“你們可知道?”
......
“我是聽阮大姐原話這樣說的:他害死了阮婉晴的爸爸。”
話還沒說完就被反駁的人打斷:“你是抬杠怎么地,我剛才都說了,就剛才老邢頭還問我......”旁邊的人拉住他小聲說道:“是不是說得是小孩的親爸爸?”
“小孩的親爸爸?小孩的親爸難道不是老邢頭?”反駁的人疑問道。
旁邊的人在他耳邊解釋著,可說著說著,自己也感到不對勁,不禁罵道:“阮婉晴的親爸死得時候,這小子還沒出生吧,這,這叫什么事。”
周圍的人亂哄哄地交頭接耳,“你可知道阮婉晴的親爸是誰?”“那誰知道。”“你回去問你爸去,估計老一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