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伯在廠里極有威望,也是留存的老人之一。
跟隨魏伯魏媽來到廠部南頭的筒子樓里,三個兒子和二個女兒已等候在家中。
見到秦凡,二兒子魏名光笑著說道:“小子可以啊,幾十號人都沒把你逮住,夠靈活。”
小女兒魏名珍瞪著眼睛問道:“你什么時候和他們家的婉晴搞在一起,你本事不小嘛。”其余的兒女也在旁邊戲笑。
“少說兩句!”魏伯斥道。
魏媽領著秦凡來到炭火盆前,要解開他的衣服,看看身上有沒有傷。魏名珍也跟了過來,秦凡一時無語,她們還把他當作六七歲的孩子。檢查了一遍,只有手臂上幾道瘀青,那是他格擋留下的傷,魏媽放下心,她真怕秦凡在這里出事,要是萬一,她怎么跟語華交待。
“你跟邢家的婉晴到底怎么回事?”魏名珍魏大姐還在追問,秦凡的傷在她眼里壓根不是事,小時候幾個哥哥在外面受的傷比現在的秦凡多得多。
“別問了,快來吃飯。”魏名珍的大嫂招呼他們。又轉過頭向站在門口的吳玉和李進軍笑道:“二位要不要也在這吃兩口。”
吳玉如何沒有聽出大嫂的音,忙拉走進軍:“謝了大嫂,家里在等著呢。”
秦凡無心吃飯,隨便扒了兩口,心里的疑問急想問問魏伯和魏媽,只有他們知道以前發生的事。魏媽見他吃得這么少,忙勸多吃點。
“媽,你別勸了,他現在的心思全在婉晴那小丫頭身上了。”老大魏名維笑道。
“這么小就談戀愛,看我不告訴你媽。”魏大姐嚇唬道。
“你們還把他當小孩看。”一直沒吱聲的老二魏名國笑道。
“在我們面前,他不就是孩子嗎?”老大魏名維不以為然道。
秦凡知道魏家全家人都把自己當成小六子,尤其是魏媽。
兒女媳婦女婿散去后,秦凡問魏伯:“魏爸爸,阮婉晴的親爸是誰?為什么她媽認定是我媽害死了她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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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樓,寒風拍打著窗戶。
屋里一片死寂,婉晴呆呆地坐在床邊,空洞無神的眼睛望著白墻。腦中如面前白墻一樣空白,謊言,都是謊言。
阮雨曦也懊悔地坐在床邊,激憤之下脫口說出隱藏心底二十多年的秘密后,看到婉晴慘白的臉,心里一陣惶恐,她不知道婉晴會不會想不開。可她想不通的是:婉晴怎么會跟林語華的兒子談起戀愛。不應該啊,想來算算,那小孩應該比婉晴小好幾歲。
環視屋里,老邢和兒子為了躲避家里壓抑的氣氛,早早躲了出去,只有呆呆的婉晴坐在床邊。
看著呆呆的婉晴,雨曦心中又泛起一陣憤恨。但轉念一想,這真不能怪婉晴,他爸被打死時,親媽丟下她,婉晴也不過幾個月大,一直是自己含辛茹苦地帶大她。
想起少年酷似語華的臉,切齒恨道,把自己全家害得家破人亡,還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也給毀了,難道現在還要毀了婉晴。
“不行,堅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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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婉拒了魏媽的留宿,魏媽流著淚囑咐秦凡要經常來看看她,又吩咐老大魏名維送送秦凡。可沒一會,就看到魏名維進了家門,生氣地剛想責備,魏名維笑著解釋道:“吳玉和李進軍那兩個小子就在墻根底下等著呢。他們三兄弟要說說話,我也不好跟著。”
“不會出什么事吧?”魏媽擔憂地問。
“會出什么事?凡子已長成大小伙子了,就你還把他當小孩。”魏伯一抖手里的報紙,安慰老伴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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