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之行
滿車的黑腦袋,淡黃色頭發的瓊斯更為醒目。
在同學們驚訝的目光中,秦凡向車后擠去,實際上他真是不愿和瓊斯坐在一起,主要是聞不慣她身上的體味,不過看到她頻頻招手,只好硬著頭坐在她的身邊。
前排的邱雯回望著最后座的秦凡和那個老外大姐,見他們有說有笑,坐回身子,戳了戳旁邊的曲珊珊,小聲道:“珊珊,怎么回事?秦凡怎么會認識那個老外的?”
曲珊珊撇撇嘴道:“我哪知道。”
“哎,大情圣,你可知道?”邱雯又轉問隔著過道的徐志剛,老徐自從上次發生的兩件事,大家心服口服地尊稱他為“情圣”。
徐志剛想了想分析道:“這有什么奇怪的,你忘了誰在他那上班,外語系的賈靜茵,通過她認識她們的外教,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邱雯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不斷的轉車,轉車再轉車,同學們也由剛出發的興奮,轉為疲憊的沉睡,秦凡也好不到哪去,身邊的背包客瓊斯也是如此,兩人頭挨著頭,相互倚靠著。
淡黃的金發拂飄在鼻間,秦凡只覺得鼻子發癢,連續的噴嚏使他醒了過來,咣且咣且的綠皮火車聲,單調而又無聊。
被驚醒的瓊斯,揉了揉臉,問道:“秦,到哪兒了?”
秦凡探頭望了望:“大概快到西安了吧。”
“西安?西安里面是不是有哪什么?”
“兵馬俑。”
“你們不去嗎?”
秦凡想了想說道:“學校老師應該是先到敦煌,然后回程時再來觀摩。”
火車里這節車廂有一小半都坐睡著秦凡的同學,各種姿勢都有,帶隊的老師高茜和曹健不時地巡視一眼,畢竟都是二十歲的孩子,少了一個,他們也擔不起這個責任。不過好在他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列車上。
過了西安也只是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一路向西,張掖、酒泉、嘉峪關、玉門、瓜洲……窗外已經是一派西部風光沿途的景色,火車在一望無際的戈壁灘上一直跑一直跑,偶爾看見成排的白楊樹,列車上也漸漸多了一些西北的漢子和婆姨。
和他們交談中,秦凡感受到西北人的樸實,巧舌如簧的人很少,大部分都不是很擅長巧言令色這事兒,一是一二是二。
頭痛的卻是瓊斯的好奇心,操著半生不熟的英語,為她介紹沿途的風土人情,歷史典故,也不知她聽懂了沒有,只是頻頻地瞎點頭,熟悉起來也就隨便起來,不時地摸著秦凡光潔的臉龐,戲笑道:你這只沒毛的小光雞。秦凡也回擊道:猩猩!
十月的西北,秋意已濃。湛藍天空下,浩瀚沙漠和無垠戈壁綿遠無窮,粗獷豪邁、雄壯遼闊的茫茫荒原在退卻濃烈酷熱之后,舒展它柔美秀麗的另一面。
從碧藍湖泊到戈壁黃沙、從火紅丹霞再到金黃胡楊,一路觸及絲綢之路的神奇傳說與粗獷豪放的最濃郁西域風情;更有秋濃意深、金色燦爛、千奇百怪、屹立三千年在此等候的最美胡楊。
但也有人曾說過:如果愛一個人,就帶她來看西北的秋天,因為這里是美景的天堂;如果恨一個人,就帶她來看西北的春天,因為這里是可怕的地獄!
不得不承認,茫茫戈壁、瀚海沙漠和沉醉千年的胡楊,確實是觸動心靈的地方,也是感到自己最為渺小的地方。
到達敦煌,同學們紛紛下車,伸著懶腰,接著便是興奮地尖叫,沙子直接飛進嘴里,緊接著便是一片寂靜。
秦凡取出手帕,把臉遮的嚴嚴實實,想了想也為那位“猩猩”系上手帕,把戴的帽子系得更緊。
莫高窟建筑、壁畫、彩塑的繁多,使得同學們二天時間也只看了個大概,除了開始的震撼,許多人并不感興趣,只是吵吵著要到鳴沙山月牙泉,敦煌古城、陽關故址、嘉峪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