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坊十八家,把這些酒坊里的酒喝了個一干二凈,這才盡興而歸;又如他興致來時,醉臥青樓半個月,夜夜歡歌,從不停歇。
還有他覺得安康城青樓的姑娘不如他意,他就可以大筆一揮,建立萬吟樓,又名萬吟塔。這萬吟塔按照佛塔建造,一層四間房,每間房里一姑娘。這些姑娘全部由石七公子搜羅,既有來自江南溫柔可人的女子,又有北朝塞外一生野性的女子,既有狐妖貓妖等妖怪,還有出身官宦之家,一身富貴之氣的婦人小姐。
萬吟樓有三十七重,石七公子曾一天一間,足足用了一百多天才下樓。等享用罷了,石七公子就像丟一件衣服一樣,再不理會這些女兒,把萬吟樓改為了青樓。這一開放,莫說安康城內(nèi)的人趨之若鶩,周圍幾個城池的富公子們也慕名而來,只為登樓。
這樓從此呻吟不斷,因此得名萬吟樓。
“石七公子率性便如此?!钡朗繃@口氣。
陸白不屑一笑,他聽出來了,這哪是什么率性,這根本是驕奢淫逸的色胚。
道士很快說到了道觀上。
石七公子不僅喜歡女人,還喜歡有才華的女人,越有才華,越被人敬仰,越被人夢寐以求,石七公子就越喜歡把她們壓在身下的感覺。
為此,石七公子家里有五六個戲班子,里面的戲子幾乎全是名角兒。他把這幾個戲班子養(yǎng)在手里,平日里讓她們在外唱戲,來興致時讓她們?yōu)樗粋€人唱。
別說,這戲班子在安康城還挺受歡迎,因為這戲班子足夠的不同——戲班子里全是美女,無論生旦凈末丑,男角也由女的裝扮來,丑角也由女的扮丑。
這些天大雪,外出不便,石七公子就把戲班子召集起來為他唱戲,唱的戲不是什么正經(jīng)戲,大概講的是一個姑娘,她是一個孤兒,自幼在尼姑庵長大,一日廟會時,她同一位貴公子一見鐘情,雙目含春,幾天就三口大開,愛的死去活來。
不成想他們的私情被庵里的尼姑們發(fā)現(xiàn)了,尤其是把小尼姑撫養(yǎng)長大的老尼姑——反正就是經(jīng)過一堆為了開車才能有的劇情后,這位貴公子在庵里開起了車,享受到了齊人之福。
這石七公子聽得很享受,但總覺得差些東西。
前天晌午,石七公子聽得興味索然時,忽然福至性靈,知道差什么了,他覺得是差身臨其境的氛圍,而安康城周圍,唯一與尼姑庵沾點兒邊的就白云觀了。
于是石七公子大手一揮,讓手下壯漢把戲班的姑娘們抬著,擁雪上白云觀。在半夜時分,直接撞了進(jìn)來,不由分說的拆了道觀的門板,窗戶,搭建了一個美輪美奐的戲臺。
道長期間想去阻撓來著,但那石七公子修行依然到了修行境,細(xì)雨劍意已臻化境。他根本不與道長說話,也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一招劍氣就把老朽打傷了。
道長敗了,余下的道士自然不是石七公子的對手,于是在道士們的錯愕中,在夜幕之中,在張燈結(jié)彩時,大雪紛飛之下,好戲開鑼。
在這兒就不得不提到石七公子養(yǎng)的這群戲子了,不愧是各地搜羅來名角兒,她們或許長的不如萬吟樓上的姑娘美,但在專業(yè)上絕對過關(guān),有硬功夫。
在紛紛大雪中,她們神態(tài)自然,儀態(tài)萬千,雖是淫詞艷曲,但唱出來卻也富有感情,歡愉處撓人心肝,悲苦處讓人肝腸寸斷,柳暗花明處,讓道士們的心也跟著揪起來,不由自主的就帶入其中,動了凡心。到了放蕩處,有一個老年道士用手背擦著眼翳,還以為自己沒清醒。到了結(jié)尾處,小道士意猶未盡,思之如狂。
戲臺上活色生香,優(yōu)雅至極,即便是肉欲在這大雪紛飛之下,絲竹管弦之中變成了美的一部分,同這雪一樣洋洋灑灑的落在天地間了。
這戲從前天半夜在大雪中一直唱到了今兒晌午,然后石七公子盡興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