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賣出三萬七千兩的價格?當然容掌柜也可能會這樣說,這進貨出貨本來就是交替著的,很難跟蹤到每一批貨具體出售情況,畢竟會有新貨不斷補充進來,也會有舊貨在那儲存著。”
容昭遠看著紅寂,一副你還知道啊的表情。
“所以為了能夠了解每一批貨具體的進貨和出貨情況,細心的云掌柜給每一批貨都做了特別的標記,并且規定每一個地方只要出售她手上的布料就必須要把標記在賬本上記上,否則就拒絕進貨。這個規矩每一個綢緞店的老板都知道,所以賬本上都有詳細的標記。但是一年容掌柜手上賬目何止萬萬千,所以可能忽略了這一點。”
容昭遠微微一愣,他確實知道云千葉的這個規定,可是沒想到短短時間,紅寂就能把這一批的綢緞在洛陽上百家綢緞鋪中清理出來。
“是容某管理不周,讓手下人漏記了標記。”
容昭毓在上首輕咳一聲
“容掌柜是多年的老人了,洛陽家大業大有所疏漏也是在所難免,但是疏漏在那,不罰無以服眾,回去之后把洛陽賬目清理出來,所有標記必須標上,另罰半年的份例,以儆效尤。”
“多謝老夫人。”容昭遠語氣溫柔了許多。
水墨聽著這個處罰,感覺如此似曾相識。
兩年前,容昭遠依舊是賬目問題在對賬之時被發現,容昭毓輕輕松松蓋過,今日又是如此。
當時她羽翼未豐,一再退讓。
“祖母說的極是,白芷記上容掌柜罰半年份例。”
水墨看著容昭遠一字一頓。
“是。”白芷拿出筆鄭重記下。
“繼續。”水墨絲毫沒有此事就此作罷的意思。
容昭毓不快的蹙眉。
“是。”
紅寂恭敬的施禮,翻開賬本繼續道
“這是洛陽截止去年最后一日的庫存數量,我統計了去年一年進貨和出貨總量,單絲綢這一項差量為二十一萬兩銀子,容掌柜,此事請做解釋。”
此話猶如一聲驚雷,堂上眾人開始騷動,竊竊私語。
若是管理不周忘記標記無可厚非,管理不周開幾個綢緞老板即可,但是入不敷出達二十多萬兩銀子就不是小事了,要知道二十多萬兩銀子可是很多大掌柜一年的總收入。
這筆錢可是夠十萬大軍用大半年了。
“哪里的賬目?拿來給我。”容昭遠不可置信的朝著紅寂吼到。
紅寂蹙額。
“容掌柜是當掌柜太久忘記身份了嗎?幾次三番出言無狀,你當這是你的容府可以讓你為所欲為,這是水府。”紅寂正色說道。
小小的女子,說話鏗鏘有力,瞬間鎮住了堂上眾人。
容昭毓頗為欣賞的看著這個紅衣女子,雖是體態婀娜,但看著別有一番大家閨秀之態。
容昭遠一時愣住,反應過來之后額上瞬間青筋暴起。
“啪。”他拍案而起,指著紅寂不加掩飾的破口大罵。
“你是什么東西,也配指責老夫……”
“放肆。”容昭毓沉聲呵斥打斷他。
這個蠢貨,別人昨天晚上才表明自己是熙王爺的妹妹,他是想把大家都一起葬送了嗎。
水墨靜靜的看著,慣了三年的脾氣,哪是一時之間就可以更改的。
“是容某沖動了,君姑娘別在意。”他咬著牙根認錯。
“容掌柜下次記得別逾越了規矩就好。賬目在這,容掌柜請過目。”
侍女把賬目拿到容昭遠面前,他身后跟著的賬房來不及擦掉額頭上成滴的汗水,翻著賬本噼里啪啦撥著算盤。
看著賬本上被標記得清清楚楚的漏洞,容昭遠心中一目了然。
一種巨大的背叛和陰謀感讓他心底憤怒異常。
這不是原賬本,三年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