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的妥協已經讓容昭遠對精心準備賬本這個事情不甚上心。
這一頁頁賬本都是顧言闕準備的,那個三年就成為他心腹的少年,那個被他救起后感激涕零,表現出卓越的經商頭腦的少年,那個讓他把一切都交出去的少年,那個即將要成為他女婿的少年。
三年前,不就是水墨來洛陽求自己的時候嗎。
大意了!
他看著水墨,此時忽然一切都那么清清楚楚,一目了然。什么時候她布了這樣一步棋,他竟然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這么多年他做的事情,她豈不是一直都是清楚的,她竟然能夠允許,他踐踏她的尊嚴如此之久。
他此刻心中并未想賬本,并未想那二十多萬兩,他想知道她到底還知道什么,知道多少。
以及想要千刀萬剮了顧言闕。
而少女只是自顧自的喝茶,眼神沉靜如水。
“紅寂,其他賬目是否有問題?”難得說句話,也是一絲波瀾也無。
容昭遠有些慌亂了,他看著上首的容昭毓,容昭毓面色尋常,并無起伏。
不知為何,容昭遠腦中突然冒出了一句話——女人心,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