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奏疏慢慢變少,軒轅玨得空喝了口茶。
茶是好茶,行館布置也極好,但總覺得少了什么。
昨日在綠蕪居,也是這么多奏疏。他邊批閱,邊看著床上的人熟睡,窗外微風習習,江南的春夏,送來一縷縷青蓮的幽香。
縱是疏影小筑美輪美奐,這行館雅致華貴,都沒有在綠蕪居那般輕松愜意。
軒轅玨輕輕蹙了眉,這不該是他此刻想的事情。
北方戰事焦灼,南方生死未定,西邊緊張,這江南河道尚未修繕完畢,還要有恐洪澇之災,賦稅新政尚未推行,居然還有人上奏折勸他提前施行選秀。
軒轅玨一看落筆,竟是容昭瑜,他監管禮部,這也是他職責所在,不過軒轅玨一想到他同時管著戶部,但是戶部卻入不敷出,氣就不打一處來。
為了替他擦屁股,他堂堂天子,跑到江南來討好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軒轅玨突然將奏疏一合,起身就出了門。
“備馬!”
千晝緊跟其后,端秦還在下院侯著冷嘯,所以軒轅玨只帶了千晝一人就出門了。
兩人兩馬,一騎絕塵!
正好是晚膳時分,紫冷安排了在綠蕪居用餐,水墨起不了身,但是可以稍稍移動。
水清淺不準她起來,正一小口一小口親自喂她飯食,灼灼勤快的往水墨碗中夾著菜。
“二姐姐吃這個,軟糯糯的一點不費事,可好吃了。”
樓下突有異動,紫冷忙推窗望去,卻見白芨已經迎著人進來了。
紫冷一驚,轉身正要和水墨說,這一瞬間門已經被推開。
水墨抬眼一看,白芨迅速讓開在一側。
大紅色的衣服,不過上午才離去,不到半日時間,又出現在她眼前。
水清淺和灼灼看著來人,大紅錦服男子,身后跟著墨色錦服的抱劍之人。
水清淺一瞬間反應過來,拉過灼灼就忙跪了下去。
“民女參見陛下。”
一屋子姑娘跪了一片。
“起來吧。”
軒轅玨徑直略過她們,來到水墨身旁圓凳上坐下。
水清淺拉過灼灼侯在一側。
“擾了你們用晚膳,這位就是追遠的未婚夫人吧。”
軒轅玨和聲說到。
水清淺施禮回話。
“民女水清淺參見陛下。”
“端莊素雅,與追遠很是相配,你眼光不錯。”
說罷,軒轅玨看向水墨,眼神柔柔的帶著暖意。
水墨且驚且憂,不知他為何去而復返,難道是發現密室有人?
還是發現她藏匿了拓拔悠的蛛絲馬跡?
“那后面這位,就是名動天下的第一美人了,三小姐,別來無恙。”
那日及笄禮,灼灼邀了他去作畫,那千里江山圖還被冷嘯裱了起來掛在正廳。
所以灼灼自是認得他的,只不過突然換了一個身份,一時沒有適應。
灼灼微微偏著頭,懵懵懂懂的看著他,開口道。
“陛下,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那副童真無暇的樣子,莫名讓人覺得美好,軒轅玨神情就更加和藹了。
“哦?什么問題?”
“陛下是不是喜歡我二姐姐?”
水墨不曾想她會問這個問題,微微有些慌,怕灼灼誤會傷心。
所以水墨冒言,柔柔的看著灼灼,輕輕的說道
“灼灼,天下萬民,都是陛下的臣民,陛下都喜歡。”
“喜歡!”
直接忽視了水墨的話,軒轅玨仍舊是溫和的回答。
他的語氣卻果決肯定,不容置疑,他緩緩抬手輕輕撫著水墨的頭發。
水墨一呆,她的灼灼,她慌了。
“那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