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終究還是踏入了梅閣,水清淺一邊放著刺繡,一邊在翻閱醫典,看到水墨進來,忙招呼道
“墨兒,正巧你來了,我這幾日和紫冷姑娘請教醫術,這里有些我不甚明白,正好問問你。”
水墨努力露出一絲笑容。
“怎么了,臉色這么差勁?”水清淺起身拉著水墨的手“手也這般冰涼,這次府里發生這么大的事情,祖母又受傷靜養,全靠你撐著,要注意身體啊。”
水墨的話又堵在了喉間。
“大姐,母親這次病得……有些嚴重。”
水清淺點點頭“我知道,這么大的事情,母親能挺過來我已經很欣慰了。”
水墨突然跪在地上,抱著水清淺的腰,痛哭起來。
水清淺一陣著急“怎么了墨兒?”突然又想到水墨剛才說,這次母親病得,有些嚴重,電光火石之間,她仿佛被雷劈過一般,聯想到了什么,水清淺顫抖著聲音
“墨兒,你是說,母親……母親可能會?”水清淺不敢往下說,她甚至不敢想,她抖著手,抱住水墨的頭,全身都在顫栗著。
“墨兒,別怕,大姐姐在,大姐姐會保護你的。”也仿佛是一瞬間,水清淺突然想起長姐如母這句話,她用幾乎不能控制的手,輕輕拍打著水墨的后背,仿佛昨夜冷丹青拍著水墨的后背一般。
那日以后,水清淺仿佛變了個人,不茍言笑,嚴肅卻又溫和,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親自上手去操持。
這些變化落在水墨眼里,又心疼又無奈。
每個人都要學會成長,不是慢慢在生活中學會,上天就會教你突然學會,兩種成長方式不一樣,帶來的結果也不一樣,水清淺經歷的,是最猛烈的那一種。
水府一派沉默之際,剿匪的捷報傳遍了江南,軒轅玨看著冷嘯的奏章,說已經把匪患清理干凈,包括那些陰毒的玩意,又看到洛子倫的名字,洛子倫在江南已經要兩月了,事情都辦得不錯,又看到他上書求娶慕容家小姐,想是已經想清楚了,軒轅玨心里竟惦記起他來,下令讓他料理完后續事情,就回宮復命。
事情預期,和水墨所想的一樣,洛子倫心中不禁又佩服起水墨,同時感慨她心思睿智。
楚慕舟帶著楚曦也回瀾滄了,水墨抽了時間去送別,盛銘琛也要回去,就正好同席,楚曦看盛銘琛的眼神已經不太一樣了,想來這幾日相處不錯,楚然一口一個盛大哥叫得很是熱絡。楚慕舟也沒有阻止,要是盛楚兩家聯合,確實是錦上添花,對于水家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不過換句話來說,他們兩家中間隔著大夏,是很難聯姻的。
送走了楚慕舟,盛銘琛單獨留下來想和水墨見上一面,他現在還不是盛家當家人,和水墨已經是當家人不同,畢竟本國太子和他國皇帝,差距還是很大的,所以言談舉止,盛銘琛就多了不少恭敬。
水墨選了個紅樓款待盛銘琛,來此許久,他竟一次也沒有去找過女人,定力倒是不錯。
盛銘琛先敬了酒“二小姐,這寶物,不知您何時要?”
寶物,說的就是那天提到的和氏璧。
“自然是越快越好,此物我需用來救命,就有勞公子了。”水墨甚至帶上了點急迫的表情。
盛銘琛點點頭“我會最快速度去尋找,一定給二小姐一個滿意的答復。”頓了頓,他又似是無意的緩緩說道
“二小姐提到,樓蘭龍家的駝隊……”
樓蘭的美人和美酒對楚慕舟吸引力不大,龍家的駝隊對盛銘琛卻有非常大的吸引力,他尚且是盛家太子,距離皇位還有一步之遙,而這一步之遙,不好好把握,可能會永遠也登不上去,盛家可不是水家,有的是杰出的兒子。
“我水家的生意在中原,用不上駝隊,我拿來也沒用,還不如錦上添花,給盛家添置點小玩意。”水墨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