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絕疆很難得慎重的和軒轅玨回稟:
“陛下,常人全身筋脈盡斷,撐不到一刻鐘就定然死亡了,這個姑娘經脈異常,功力強大,這才能挺到現在,微臣也是頭一次接筋,又是這種情況,陛下還需做好,心理準備。”
意思就是,這人能接好筋脈的概率極低,這人接好筋脈還能存活的概率也極低,總之,這個人能不能救活,我也不知道。
絕疆從醫這么多年,鮮少說出這樣的話,就是因為水墨的情況太嚴重,若非如此,軒轅玨也不會把整個太醫院都叫過來侯著了,里面也不乏有許多接筋連骨的高手。
軒轅玨眼神頓時暗了幾分。
“保住她的命,否則,你們,和你們的九族,全給她陪葬!”
軒轅玨聲音不大,也并沒有惡狠狠怒氣沖沖,他只是嗓音低沉,平和的掃視了一圈殿里的人。
但是,那種威嚴和壓迫感,讓人覺得連呼吸都是錯誤的。
這句你們里,自然包括了司禮和司柔等人。
司禮心里一輕,看來叫開城門,不僅沒事,有可能還是好事。
跪著的人們戰戰兢兢,一刻不敢懈怠,開始各種研究對策,絕疆在幾個太醫院骨醫的協助下,開始為水墨接筋,在此之前,水墨需要全身泡在藥桶里,獲得源源不斷的外力支撐。
紫宸殿的天子寢居,一時成了太醫院的醫藥暑,整個殿內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藥味。
端秦小心的讓人換上了清水置于四周,好吸吸這個味道,陛下平日極為講究,今日卻很不一樣。
他又不敢開窗,怕進了風,萬一吹到床上的人。
紫冷一邊照看水墨一邊不停的和絕疆說水墨藥浴的配方。
當提到千夜獨寒的時候,絕疆頭一次皺了眉。
那個東西,全天下也沒有雙份的。
紫冷趕緊打開隨身的藥箱,提出一個用布蓋著的小小的金屬籠子,絕疆眼神又一次亮了,趕緊接過來。
軒轅玨就看著他們忙碌,來來往往的人群,在他眼里都像影子一般,他透過人群,目不轉睛的看著床上的人,就像上一次在綠蕪居,她也是這樣,全身沒有一處好的地方,整個后背血肉模糊,他也是這樣看著她,看著絕疆和紫冷給她治傷。
這才過去短短三個月,她就又一次變成這個樣子。
她,怎么總是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
第一次見面就是內力潰散,還服了合歡散,逼著他給她治傷。
才過一個多月,就出現整個人被砍得七零八落,一片血肉在他面前。
這一次更絕,差點人都接不上了。
可是,她又是因為什么,不得已成為這樣。
軒轅玨頭一次后悔,讓她來做自己的刀,既然認定了讓她來做刀,對刀就不能的情感,否則刀會傷到自己,也會傷到主人。
可惜,世間總有例外,
紫宸殿把整個太醫院的人都叫過去了,還一絲風聲都沒透出去。
半夜侍女來給蕭未若傳話,說是整個太醫院都在紫宸殿侯著。
這可從未有過,就是先皇駕崩,也無非是叫了一半的人去。
侍女要去打探消息,可是一絲消息也沒傳出來。
蕭未若讓人準備轎輦就要去紫宸殿看看,說不定是天子得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長安親自在門口守著,蕭未若的轎輦剛落下,他就巴巴跑了上去。
“貴妃娘娘金安!”
蕭未若素來嬌縱,長安又不是軒轅玨跟前管事太監,無非就是端秦一個小徒弟,她還不需放在心上。
蕭未若下了轎輦,不愧是大夏朝的貴妃,儀態姿容,都是頂尖的,整個洛陽的女子里,比得上她容貌的,比不了她的家世,比得上她家世的,容貌差她又甚遠,家世容貌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