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見過的陰謀詭計我們怕想都不敢想,她若是想悄無聲息置我于死地,根本不必親自出手。蕭洵屯兵十萬在洛陽城外,她就是這么殺了我,陛下也絕不會要她的命。”
水墨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床上繼續說道:
“她調查我這般久,怎么會不知道我的武功,繡房不過是想給我點顏色,只是沒想到我膽子如此大,光腳不怕穿鞋的,她這才隱忍下去,再說了,她確實是恨容靜蘇騙她,這才借我的手,送容靜蘇去瀾滄和親。”
“陛下的寵愛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我永遠也不會動搖她的位置,她也知道我是陛下的錢袋子,所以她絕不會動我。”
“誰會動自家的錢袋子,莫不是傻了!”
紫冷恍然大悟。
“這一路上,飛鳥無非偶爾點你幾句,你心中遍生出幽怨之情來,你可感受到她的高明了?”
紫冷后知后覺,竟有些害怕起來。
“她一眼就看破了我故意吊著南宮楚儀,恰到好處的配合著我,那夜我在湖里沐浴,南宮楚儀剛出現,她就故意出聲引起他的注意。”
“她不僅懂女人的心思,還懂男人的心思。南宮楚儀自詡荊楚遺貴,楚氏曾和軒轅氏并稱天下二氏,所以處處以此標榜自己。晚寧是軒轅家的公主,大氣雍容,會得他青眼有加,但如狐貍般出其不意,則會撩撥到他心底,讓他欲罷不能。”
紫冷目瞪口呆。
“小姐為何這般做呢?”
“我有幾件事,必須在和親隊伍來金陵前親自辦完,我若離開晚寧身邊,哪怕他再以規矩約束自己,但萬一他會因為對晚寧青眼有加而做出什么非分之舉,那我就悔不當初,所以才出此下策,讓他心猿意馬,在到金陵前,他應當不會對晚寧做什么了。”
紫冷嘆口氣:“我自認為熟諳后宅之事,卻不想,連小姐皮毛都不到。”
水墨搖搖頭:“你心善,做不到冷情冷性,這是你難得的品質。飛鳥擅心計,經常短短一兩句,就能四兩撥千斤,這是她的長處,這種能力,和你的醫術一樣,萬里無一。”
“我需要一個十分信得過的人,在江南和洛陽替我照顧家人,阿姐和干爹的毒,你若是走了,沒人能護他們。還有,灼灼!此去瀾滄,不知何時能歸,你要幫我看好灼灼的身體,若是萬一,只有你能把我胸膛的這顆心,給灼灼。”
紫冷走過來:“小姐萬不可說這種話,救四小姐的辦法,我們就快知道了。”
“總要有個保底,若是到了我與灼灼只能活一個的時候,你萬不能猶豫,救灼灼,她若活不了,我活著也與死了沒分別。”水墨十分真誠認真的看著紫冷。
紫冷緩緩點頭,眸子里盈滿淚花。
“好了,就與我分別至多一年。大姐的身體幾經折騰,所幸年輕,底子還在,幫我照顧好她,半年內萬不能有孕,我不想國公家逼她太甚,因為子嗣問題傷她根本。蕭籮茵為了讓她早早生下國公府嫡長孫,極盡之手段,中饋也交了出來。”
紫冷點頭:“好在世子爺是真心疼愛大小姐,為了怕母親逼迫,特意去了慕儀書院,這國公夫人也就不能說什么了。”
“他是不是真心,我要親眼去看看。大姐有孕的消息,他現在應當已經收到信了。”
水墨擰眉:“我一直后悔,沒有在大姐出嫁前,去看一看她的夫君。冰清及笄禮上,設計讓容若伊和容瑟茍且這般計謀。慕儀書院覽夏,還不能完全說明他不是那個強暴了容若伊還把她推下山崖的人。”
“如果他是呢?”
如果他是!
“如果是……”
水墨嘆口氣,沒有說出她的答案。
“小姐總是想事情最差的一面,多思多慮,慧極必傷。我在江南,會看好世子爺,風吹草動,我會第一時間保護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