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阿姨聽見白清芷的話,看著宋梓謙的目光更加鄙夷。
她急忙站起身來說,“我還是不摻合這場渾水,我的侄女可是重點小學的老師,干凈得很呢!”
等人走后,白清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笑得眼淚水都來了。
宋梓謙終于抬頭正眼看向白清芷,面無表情地說,“你玩夠了嗎?”
在他濃黑的眉毛下,有一雙堅毅的眼,如湖水般清澈見底,又如皓月般皎潔明亮。
這雙眼為宋梓謙白凈的臉增添了不少迷人的色彩。
白清芷把玩著指甲上的鑲嵌著的銀白色亮片。
她惡意調侃道,“我破壞了你和重點小學老師的相親,不高興了?”
宋梓謙微瞇著眸子,淡淡地瞥了一眼白清芷。
他語氣淡冷地說,“你畫那么濃的妝,看不見你的氣色,不利于觀察病情。”
白清芷完全不把宋梓謙的話放在耳邊,往他的方向挨近。
她雙手撐著臉頰,眨著纖長的睫毛,笑著問道,“你不覺得好看嗎?”
宋梓謙望著白清芷。
她長了張討人喜歡的臉,清純舒服,讓人內心都感到愉悅,卸下防備。
宋梓謙移走視線,殘忍地開口道,“胃癌細胞中分化,你必須要做化療,才能做根治性手術。”
白清芷的臉瞬間凝滯住了。
須臾,她很快又笑起來,假裝不在意地說道。
“去年我在電視劇里扮演過一個淋巴癌患者,她也做了化療手術,頭發幾乎都掉光了,人老得就像是四五十歲的女人,特別難看。我可不想變成頭禿又老的女人。”
宋梓謙看著白清芷純美的臉上露出甜柔的笑容,狐疑地皺起眉。
他見過不少病患得知自己患上癌癥,大多都是哭喪著一張臉,生無可戀。
又或者是盲目樂觀。
但白清芷是他見過最特別的患者。
自始至終,她都是滿不在乎地的樣子,似乎生也無所畏懼,死也無所畏懼。
宋梓謙的鋼筆在病歷上滑過,劃破了紙張。
他面無表情地回道,“活著比美貌更重要,頭發沒有了,還會再長的。”
白清芷摸著自己烏黑的頭發,沉靜地問道,“若我不動手術能活多久?”
宋梓謙驚詫地看向白清芷,匪夷所思地問道,“你不做手術?”
“嗯。”
“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六個月,甚至會更快。”
“最快會有多快?”
“有一個患者在短短一個月內,由癌癥早期患者轉為晚期,最后去世了。”
白清芷微歪著頭,輕笑道,“也就是說,我最短只有一個月,若更多時間,就是我賺了呢。”
宋梓謙怒氣沖沖地從座位上站起身,抓住白清芷的手,強硬地命令道,“你必須配合治療。”
白清芷不明所以地看向宋梓謙,說道,“這是我的生命,由我自己來決定。”
宋梓謙拉著白清芷快步地前往癌癥患者的病房。
白清芷抗拒地喊道,“你放開我,你松手。”
宋梓謙看上去瘦瘦高高的,但畢竟是男人。
他輕而易舉地將白清芷,拖進一個三十歲男人的病房。
男人的頭發全都禿了,大腿以下的地方都沒有了。
但他眼里還閃爍著生的希望。
宋梓謙再把白清芷拉出來,訓斥道,“他是骨癌晚期,他的病狀比你嚴重多了,可他仍在積極配合治療,即使失去雙腿都還想活下去。”
白清芷摸了下自己的雙腿,冷酷地開口,“若我是他,早就自殺了。”
“他的妻子剛生了一個女兒,希望女兒的記憶力也有爸爸,爸爸也是愛她的。”
“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