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九梟疼得全身都冒出冷汗。
冷汗布滿了整張臉,不停地從額頭掉下來,滴落在木板上。
水珠集成一小灘水。
戰九梟篤定地回道,“我不會死。”
“當年宋氏救回了我,他們對我有恩,宋氏是最忠于我們的后援,所以你和宋玉姝的婚事絕不能出問題。”
“我知道。”
“那你昨晚和誰在一起?”
“工作上的一位同事。”
戰震山攥緊手中的鞭條,怒不可遏地抽打下來,“我最恨別人撒謊,背叛我,你居然也對我撒謊。”
戰九梟回過頭來,直直地看向戰震山追問道,“我和白景妍只見過三次面,難道我和她一定要有其他關系?”
聲音清透而直冽。
眼睛仿若能看透一切。
戰震山竟然有點害怕自己兒子的眼睛。
他氣急敗壞地拍著輪椅,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得瞪我?”
這五年來,戰震山把戰九梟牢牢地拿捏在手掌心,將他培養成聽從自己話的乖兒子。
又或者說是自己復仇的工具人。
戰九梟直直地看著父親,再次逼問,“那孩子是怎么受傷的?”
”我都說了,他自己滾下樓梯摔傷的。我倒是想問你,你把一個孩子帶回來做什么?”
“大家都說,孩子長得很像我。”
“在這個世界,長得相似的人多著呢。難不成你認為是自己的兒子。”
“我可沒這么說,只是覺得我們很有緣分。”
戰震山的臉色越發難看,叮囑道,“看來,你該去看一趟心理醫生。”
戰九梟劍眉往下壓,冷聲道,“這個星期五過去。”
“你滾吧!我不想看見你。”
“好。”
戰九梟緩緩地站起身,后背遍布著血痕,幾乎都面目全非。
戰震山看都沒看一眼,而是落在妻子溫柔的臉龐。
他所有的柔情都隨著妻子和女兒的去世,也一起埋葬了。
戰九梟走回房間,發現床頭柜放著一個高爾基拼湊成的航母模具。
下面還有一張留言簽謝謝您的照料。
戰九梟見著模具,冰寒的心有了一絲溫暖。
這應該是小家伙送給他的禮物。
他拿起模具,慢慢地摩挲起來。
白奕之看上去冷冷的,酷酷的,倒是個很懂事的孩子。
一般懂事的孩子,背后是知書達理的父母。
他分別接觸了白景妍的兩個孩子,教養都極好。
更加肯定她不是那樣的女人,卻為什么也要撒謊?
“多少次,迎著冷眼與嘲笑,從沒有放棄過心中的理想”
寂寥冰寒的房間響起陳家駒獨特的嗓音。
戰九梟看著屏幕的來電,這是一個陌生號碼。
但他還是接通電話,“喂!”
那頭傳來清脆甜糯的童音,“帥叔叔。”
那個聲音就像是清涼可口的果凍,甜甜糯糯,還不膩味。
戰九梟聽著聲音,已經猜出來電人是誰,“寶兒?”
白寶兒壓低著聲,有些委屈地說,“帥叔叔,我最近好難過。”
戰九梟的聲音不由也放低下來,哄著她道,“生病了嗎?還是心情不好?”
“我是生病了?”
“嚴重嗎?”
“嗯嗯,非常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