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弈無奈地放下耳釘,搖頭勸道,“疼吧?你還是別戴耳釘,日后也別戴了。”
舒寒接過耳釘,神情淡冷地說,“耳洞成型后,再戴耳釘并不會疼的。”
“當初打耳洞的時候,很疼吧?”
“相對于后面吃的苦,那點疼只是毛毛雨。”
厲弈聽出舒寒話語里深意,雙手別在后面不知如何是好。
舒寒戴上耳釘后,回過頭對厲弈說道,“我們走吧。”
厲弈彎下腰把舒寒抱起來,再下了樓,坐進車里。
車里的舒寒的心情是非常激動的。
當年韓晨為了保護她,遇到車禍,他昏迷了三年多。
現在他終于醒來了。
厲弈坐在旁邊,容忍地注視著舒寒。
她那張清冷的面容仿若即將枯萎的海棠,再次復蘇重新綻放開來。
嬌艷欲滴,散發著新的生機。
但她的綻放并不是為了他,而是別的男人,她一直深愛的男人。
一下車,她那雙清媚的眸子飽含著期許,還有向往。
厲弈本想抱著舒寒走進病房,但她堅決地拒絕他,狠下心說,“韓晨應該不想見著你。”
于是,她硬是從厲弈的懷里掙脫出來,拖著扭傷的腳要走進去。
“等下!”
厲弈出聲止住,轉頭對黑子叮囑道,“你去找輪椅。”
黑子很快就推來一輛自動輪椅。
舒寒坐在輪椅上看著厲弈,心里百味雜陳。
厲弈神情仍是冷冷酷酷的,眼波也幽深似不見底的深海。
他試探性地伸手拍著舒寒的肩膀,凝重地說,“我等你出來。”
舒寒沒有回應,推開門走進去。
病房擠滿了人,韓晨性格開朗,人緣關系好,有親朋好友,也有同事。
大家都圍著病床,歡聲笑語。
舒寒的到來有些突兀,引起所有人的關注。
韓太見著舒寒,原本帶笑的臉立刻拉胯下來。
她橫眉冷目,怒氣沖沖地走到舒寒的面前,厲聲說,“這里不歡迎你,你馬上離開。”
其他見著舒寒,也低聲竊竊私語,“據說韓晨就是因為她出事的。”
“聽說她已經結婚了。”
“她不管不顧了三年,怎么好意思再出現在這里?”
舒寒忍受著各種難聽的話語,扭過頭看向病床。
病床上韓晨艱難地扭頭看向舒寒,彎唇笑起來。
他人實在太瘦,早沒了往日的帥氣,但眼睛尤其明亮,清透。
他費勁地牽動嘴角,出聲喊道,“舒寒。”
因為他常睡的緣故,說話的聲音粗狂沙啞。
舒寒聽見韓晨喊自己,鼻尖泛起一陣陣的酸楚,眼眶紅起來。
她挪動著輪椅,想要往病床走去。
但韓晨卻上前阻攔住舒寒,強硬地呵斥道,“你走,我不會讓你再來禍害我的兒子。”
舒寒目光哀求地說,“阿姨,你求求你讓我和韓晨說幾句話可以嗎?”
“不可以,你快點滾!”
“你怎么罵我,怎么打我都行,就給我幾分鐘的時間。”
韓太粗魯地挪動著輪椅,就要把舒寒推出門去。
“媽,留下舒寒。”
韓晨的聲音非常虛弱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