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狠狠地懟著厲弈。
厲弈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木頭疙瘩,還是沒心的木頭。
他居然認為她愛的人是韓晨。
不過這樣也是最好的。
厲弈卻沒有生氣,緩緩地站起來,回頭向黑子吩咐,“你帶夫人回去。”
舒寒自知自己相當于三等殘廢,根本無法反抗厲弈。
坐進車后,她靠在車窗,聽著悠揚的鋼琴曲,漸漸有了困意。
她迷迷糊糊中夢見過往的事。
當時,她追求厲弈的事鬧得實在太轟動,而厲家在京都又是權勢滔天的家族。
平日里,舒寒在市中招搖過市,過著肆意的生活,也沒有什么人為難。
但她偏偏惹到了厲弈。
為了不得罪厲家,學校不得不勒令舒寒退學。
但爺爺曾是市中的優秀教師,為此氣得突發心臟病,在送去醫院時,就已經身亡。
舒寒生命中最后一位關心自己的親人,也走了。
舒父更是惱怒得將舒寒送進寄宿學校。
出于愧疚,又或者彌補,舒寒剪掉長發,戴上黑框眼鏡,全身心地撲入學習。
可她沒想到厲弈會以轟轟烈烈的姿態,再次出現在她的生活。
那是個炎熱的夏天,即使頭頂上的電風扇呼呼地轉個不停,熱汗還不停地往下流,汗流浹背。
舒寒埋頭鉆研著數學題,兩耳不聞窗外事。
這時,班主任走進來,喊停所有人,臉上笑得眼睛都彎成一條線。
“同學們,今天我們班轉來一位新同學。”
旋即,傳來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哇,他長得好帥。”
“他不就是南中的校草嗎?上次籃球比賽,我遠遠地見過他,沒想到他細看更加帥氣。”
“市中是京都最好的高中,他怎么會來這里?”
舒寒的腳猛地被人踢了下,她別過頭看著韓晨正對自己擠眉弄眼。
她白了韓晨一眼,又繼續做題。
韓晨給她扔了一張紙條,說道,“看講臺。”
舒寒困惑不解地看向講臺,只見厲弈穿著藍白色的校服,佇立在講臺上。
人造的風流吹動著他的烏黑燦亮的發絲,那張臉仍是那么精致好看,帥得一塌糊涂。
可能他站在那里的緣故,講臺周圍的光線都更亮,更閃人。
這個男人無論站在那里,都是發著光,閃著亮。
厲弈站在講臺上,冷著一張僵尸臉,用獨有的清透磁雅的聲音字正腔圓地說,“我叫厲弈。”
說完,他就拿起粉筆,在黑板上書寫起來。
一筆一劃都帶著凌厲堅毅之氣,飄逸峻然,帶著王羲之的風勁。
班級上的女生眼里愛意,愈發濃盛。
班主任滿意地推著黑框眼鏡,笑中帶著殷勤說,“厲弈,你想坐那里?”
厲弈側目落在舒寒的身上。
兩人四目相對上,一個冰冷,另外一個淡漠。
然后,厲弈徑直走到舒寒空出來的座位,拿出手帕認真地擦拭了一遍。
他再優雅地坐了下來。
舒寒驚得嘴巴都張大起來,快要能塞得進一個雞蛋。
她滿腦子都是,這個禍害又想來要干什么?
難道他又想來害她再被退學。
班主任見厲弈坐在舒寒的旁邊,為難地皺起眉問道,“厲弈,這里離講臺太遠,光線也不好,你要不要換個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