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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姆曷趕到城門口時,身上只穿了件單衣,睡眼惺忪的樣子,似乎是剛被從睡夢中叫醒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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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怎么回事?今夜就要離開,有閑功夫看熱鬧的,不如回家打點打點,都聚在這里瞎折騰什么?”他嚷嚷著撥開人群走了進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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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夜瑤,趕忙行禮,“神女大人,您召喚小人,有何吩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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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么事?她怎么會這樣?”夜瑤指著已經咽氣、身上蓋著白紗的少女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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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雅不在,風達普也不見了,她不得不挑起主持公道的責任。如果有殘害人命的事情,為了穩定人心,必須立刻處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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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姆曷伸頭一看,立刻縮了回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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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不是您的吩咐嗎?”他遮遮掩掩地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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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的話氣得氣血翻騰,夜瑤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什么時候叫你殺人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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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的怒氣嚇到,卡姆曷哆哆嗦嗦地說“您忘記了?三日前,正午時,在望月坡,您說……需要一盆未婚少女的血——是大陣中心頂重要的東西。桑桑從小便是卡氏選出來的燃燈侍女,終身不嫁,侍奉神女……她的血最合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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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人群一片嘩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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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終于明了,桑桑是被卡氏門主殺死的,的的確確是為了滿足神女的要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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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這您也沒說啊!只說不可摻進一絲雜質。如果我們從許多人身上取,萬一有人……影響了大事,可就不只是一個人的性命可以補償的了!”卡姆曷勉強拾回一絲“理直氣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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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夜瑤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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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行事草率,傷了人命,用的卻是最便捷的辦法,目的也是為了“大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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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您和門主都沒錯。求您救救桑桑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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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少女的親人們哭成一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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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瑤低頭看著死去的少女,一團淡藍的光慢慢從她的頭頂鉆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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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光線下,靈體飄飄忽忽,看起來即將散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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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域完全封閉,沒有鬼差能來帶她去幽冥。如果任由她的亡靈散去,就會像三百多年來赫夷部其他死去的人一樣,飄到靈域的邊際,吸收同樣散逸到那里的煞氣,化為兇靈、怨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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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瑤拿出傘柄,在掌心一旋,瞬間化作一把漆黑的大傘。黑傘脫手飛出,飄到靈體上方,完全遮住投向她的暮光。靈體慢慢結成人形,無助地徘徊在自己的尸體和親人們的身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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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需要轉告家人的嗎?”她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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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鴉雀無聲,所有人跟隨“神女”,注視著一片虛無的空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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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大人,請您一定帶我弟弟離開這里!他還小,希望他可以……長久的、安心的生活在光明之中。”一個溫柔、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