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過薄如蟬翼的窗簾,溫和的落在了溫夏熟睡的側顏上,只是雖然這光線相對來說不那么刺激,可當真正照在人的眼睛上時,還是會讓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于是在光線垂直的照耀下,溫夏微微的皺起了秀眉,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有些茫然的左右打量著,似乎是在看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夫人您可算是醒了,昨晚就為了您的事情,顧總可是好一晚都沒睡呢!”
張姐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帶著幾分笑意的說道。而她的話語中,則滿是關切。
但由于溫夏對這里的回憶,實在算不上是有多美好,甚至,她做夢都不想再回到這里、再被顧潯洲控制在手心里。
所以在看見張姐的那一瞬間時,溫夏是下意識的顫栗了一下的。
不過在聽完前者說的話后,她原本隱隱開始有些躁動的心,又漸漸地恢復了平靜,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異樣似的。
顧潯洲昨晚為了她,一晚上都沒睡?那照這么說的話,在她意識徹底消失之后,也是顧潯洲把她帶到這里來的?
似乎是看出了溫夏心中的想法,張姐突然沉默了下去,微微低垂的眼簾下,投下了極小的一片淡淡的陰影。
張姐原本在猶豫著要不要把話跟溫夏說,可看著溫夏那張已經有了點血色的臉,她最終還是沒能忍住,輕輕嘆息了一聲,對著溫夏說道:“顧總現在正為公司的麻煩事,有些抽不開身,不過他讓我告訴夫人您。”
“他說要是您醒了后不愿意留在這里的話,隨時都可以離開。”
在這之前溫夏想過無數個答案,猜測過無數次顧潯洲的意圖,更試圖告訴自己他只是碰巧就在那,只是順手搭救了自己一把而已。
然而此時聽聞這番,完完全全出自預期之外的話,溫夏整個人卻是猛的怔了怔,好似被電流貫穿了全身一樣,四肢百骸都進入了一種前所未有過的僵硬,渾身的血液也仿佛隨之冷凝。
良久,溫夏才看見自己纖細的指尖,微不可聞的輕輕顫了顫。
果然她上次之所以能這么輕松的離開,不是因為借助張姐調開了那些保鏢,而是因為顧潯洲本來就沒有真的想過,要一直把她關在這樣一棟看似華美、實則囚牢的家里。
溫夏能隱隱猜到顧潯洲這么做,可能只是想給她一個自由選擇的權利。
——選擇離開他,或者留在他身邊的權利。
可雖然溫夏此時的心口在隱隱作痛著,甚至一度痛到讓她呼吸都紊亂了起來,她也還是不后悔自己的選擇。
畢竟她跟顧潯洲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在多方因素的聯合下,被葉雪心這根導火索給引爆的,早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于是就在張姐還想說什么時,只見溫夏帶著幾分苦澀的,扯了扯嘴角,隨后有些疲倦的說道:“那就先這樣吧,我累了,還想再睡一會兒。所以要是沒有其他事的話,就先讓我一個人安靜一下吧,你放心,睡醒了我就會下去吃飯的。”
她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張姐自然也是不好再說什么,只好點了點頭:“那好吧,夫人,您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溫夏微微頷首,閉上了眼睛。
而從臥室里走出來的張姐,卻是沒有繼續做家務,而是轉到了客廳的座機電話那兒,撥通了顧潯洲的電話。
“她醒了?”話筒里傳出的男聲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倦。似乎就連顧潯洲,都因為長期以往的工作,而變得有幾分心有余力不足了。
不過就算是一天的工作再疲憊,顧潯洲接到電話后,第一時間問的還是溫夏的情況。
也許別人,包括溫夏自己都不知道,顧潯洲究竟有多在意她,但張姐都把這一切看在眼里。
“就算是再擔心夫人的狀況,先生您也要先確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