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猶豫之后,田蜜還是伸手拎起了那件皺舞裙。
她咬著唇,似乎心里在飛快地活動著。至于她在想著些什么,卻是人心隔肚皮,天知地知。
僅僅用了片刻,田蜜便恢復了鎮靜之色,比余冬想象的還要鎮靜。
“老公,是有人用快遞寄給你的嗎?說實話,舞裙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比你還疑惑、吃驚。”
不等丈夫回答,田蜜又很誠懇地看著他道“我不知道我的解釋能不能讓你完全放下誤會,但事情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出發前我不是說過嗎,之所以帶上芭蕾裙,是因為有節目要表演。就是到瓊亞的第一天晚上,我就進行了一場芭蕾表演,當時這套衣服是還在的,我就是穿著它表演的。后來……我也把它帶回了賓館,因為表演的時候有出汗,睡覺前我就把它洗好了,然后掛在房間窗戶邊想讓它自然吹干。瓊亞氣溫高,加上又有海風,一個晚上就能徹底變干的。
那個晚上我哪兒也沒去,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睡覺。第二天早上一醒來,我去收衣服,卻發現窗邊的衣服不見了。我當時也吃了一驚,連忙去檢查酒店房門,房門卻好好鎖著,并沒有被打開的痕跡。同時我又翻看其他物品,也并沒有丟失任何其他東西。
這樣一來,最大的可能就是芭蕾裙、芭蕾褲一同被風吹落到樓下去了。我低頭往樓下看,奇怪卻并沒有發現地上掉落的芭蕾服。我就想,估計是被風吹跑,飄到別的地方去了吧?因為只是一條舞裙,雖然我挺喜歡它,但既然吹跑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就沒去多想了。”
田蜜說著說著已坐下來,面色變得有些委屈,望向余冬。
“那其他的衣服不是也要換洗嗎,有沒有也被吹跑?”余冬問。
“其他的……對了,另外還有一套換洗的衣服,雖然也是掛在窗邊,但卻并沒有不見。消失的剛好就只有這套芭蕾服。”田蜜像在回憶的樣子。
“表演的服裝都被風吹跑了,你沒有跟其他同事說起嗎?那你后面的表演該接著拿什么衣服穿?”余冬又問。
“后面就沒有再跳芭蕾了,只交流過其他的舞蹈。另外,芭蕾服裝被風吹跑的事情,也確實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因為我覺得這是件小事,要是跟同事們說了,反倒不知她們要亂想、亂說些什么。”田蜜嘆氣。
“那么從頭到尾,就只能你一個人說是咋回事,就咋回事了。”余冬面無表情。
“可是我確實沒有騙你呀!我當時覺得真就是風吹跑這么簡單。直到剛剛,我看到它出現在這,而且,而且……被弄臟成了這個樣子,我才感覺到一定是有陷阱的。現在想來,一定是有人,不知用什么辦法把這套服裝從窗邊弄走了,又故意……很惡心地,把它弄臟,然后再寄給你!”田蜜委屈的表情中又多出一些憤怒。
“這人得有多無聊?”余冬反問。
“我哪知道。我想想平時,跟同事、跟客戶之間,自問都是行得正、坐得端,沒什么特別的糾葛,到底不小心得罪誰了,要這樣害我?老公,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換成哪個男人,這些東西突然擺在眼前,都好受不起來。可是,請你相信小蜜蜜好不好?小蜜蜜只是你一個人的,別人可以作踐小蜜蜜的衣服,但絕對碰不到小蜜蜜這個人的。或許,就是哪個心理陰暗的人渣,打不到我的主意,才偷我的衣服去實施那種叫人惡心的心思呢?要是老公你被這些東西誤導了,那才真上了別人的當呢,對不對?”
田蜜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那套芭蕾服,飛快丟進垃圾桶,然后繼續勸余冬“好了嘛,咱們不想這樁糟心事了,你忙了一整天,回家又為我準備這么多菜,肯定累了,早點洗澡休息好不好?”
余冬臉色總算緩和了些。妻子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而且又極盡溫柔地勸他、哄他,在沒有其他更多跡象的前提下,他還真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