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賣也到了。
“你看,我自己都點了外賣了。以后別往公司跑了,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的。”余冬麻木地嚼著飯粒,說道。
“攆媳婦走呀?想都不要再想了。我決定了,以后你在公司加班,我就三天兩頭往公司跑,夜里來公司陪吃陪喝還陪睡。你曉不曉得,小兩口是要經常膩歪在一起的。三天兩頭面都見不著,感情容易出問題的呢!”
一邊說,一邊又漾起了那能夠滴出水來的眼波,使勁兒地撩著他。
余冬干脆低下頭,不敢看那眼神。
那眼神太美,也太風情;太容易讓他萌生情動,也太容易讓他橫生恨意……
他怕控制不住那份情動,把她揉碎在這沙發上;
他更怕控制不住那份恨意,把她掐死在這沙發上……
偏偏,她缺少那份自覺,吃完飯,把碗筷一丟,人便湊了過來。
她咬著他的耳根說“事情總是做不完的呀。不如媳婦兒先陪你睡上一覺,怎么樣?就像昨天早上那樣,難道你不喜歡嗎?”
他“咝”的痛了一下。
她像一只受驚的兔子般,猛然注意到他耳朵上的傷口,破了皮的那種。
“這是怎么回事?”她正色問道,“老實跟媳婦說,是跟客戶發生爭執,被客戶打了嗎?難怪你躲著不肯回家!”
“不是,進門時,不小心被門夾了。”余冬胡謅。
“當你媳婦三歲小孩呢。我如果信你,我的腦袋才是被門夾了。”余冬俏臉一板,“說實話!”
“好吧好吧,服了你。不就是走在街頭,碰見一對夫妻打架,我這不是出于好心嗎,上前勸個架,反倒把自己弄傷了。”余冬這次很誠懇地說。
田蜜半信半疑,但也沒再說什么,而是不許他再加班,堅持讓他今晚回家,要在家里替他處理傷口。
余冬拗不過她,想想,反正今天無論在辦公室還是在家,都是要被她糾纏不休了,便關了辦公室的燈,鎖了大門,兩人一起上車回家。
“老公,我跟你說,業務是很重要,客戶也確實是上帝沒錯,但這都不是甲方肆意欺負人的理由,懂嗎?如果真的是客戶動手弄傷了你,一定不要忍氣吞聲、委屈求全好不好?媳婦知道你是男人中頂好頂好的男人,為了咱這個家,你什么苦都能吃,什么委屈都能忍。可是這個家不是你一個人的,還有你媳婦呢?你媳婦照樣啥苦能吃,啥委屈能忍,不是那種嬌貴的女人,明白嗎?”
一路上開著車,田蜜一直說著,余冬也就那樣一直聽著。
說的話句句感人肺腑,做的事件件斷人肝腸!
余冬就當這些漂亮話是一陣風,從他耳邊飄過,迅速融化在了深不可測的夜色里。
越飄越遠,終將遠離他的生活,淡出他的人生……
回到小區,田蜜挽著他,一起走進那棟單元的樓下。
單元樓下有幾排整整齊齊的郵箱,是對應到本單元每家每戶的。
經過時,余冬順便往自家的那個郵箱瞅了一眼,發現有一封信件躺在里面。
余冬從包里掏出鑰匙打開箱,一把就撕開信封,打開里面的內容。
只看了一眼,余冬的臉色就變了。
站在一旁的田蜜,更是臉色變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