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冬逼問賀侃的畫風,可就沒女人那么和氣了。用暴躁來形容,也不為過。
“弄你大爺,你個賤骨頭挺抗揍的呀,上次抽得不夠,敢拿假話糊弄老子!到底怎么回事,這次不說實話,你這輩子躺醫院得了!”
余冬把賀侃粗暴地扔在地上,捊起袖子就要干他。
“別別!”賀侃那副怕挨打的樣子又來了,“沒騙你,上次說的就是實話。我又是拿把柄威脅,又是給錢哄,田蜜就跟我在一起了。一年來我們都在一起。就是上次你打了我之后,她說既然你起了疑心,暫時就不要在一起了。我傷好后約她,她一直躲我,拒絕我。我今天忍不住,就讓許雯扮成她。除了今天這次,平時我都是和田蜜在一起的。”
“是嗎?”余冬直接甩了他一巴掌,問道,“既然你跟田蜜都這么久了,那她胸口那粒痣,到底是長在左邊還是右邊?”
賀侃愣了愣神,回答:“當然是右邊!”
“你母親胸口才長痣了!”余冬照著上次的舊傷位置,又是一腳踹上去。
真是陰溝里翻船,怎么上次就被這狗子給騙了!
上次聽他說得有板有眼,又是照片威脅,又是給錢利誘把田蜜哄到手,邏輯上半點毛病都沒有,細節也都經得起推敲,根本由不得余冬不信。
可今天他就問了一個關于田蜜身體細節的問題,就把賀侃給難住了。
幾乎可以肯定,這狗子根本就沒真正得到田蜜的身體!
否則,不可能不清楚,田蜜胸口半粒痣都沒有。
可疑問也隨之而來了。面對拳頭,正常的奸夫連狡辯、開脫還來不及呢,可賀侃為啥要主動承認與田蜜有那種關系,結果愣是挨了一頓很皮實的揍?
受虐狂呢?
還是一精神病?
“對對對,我記起來了,她其實沒有痣!是你誤導我,讓我記岔了!我跟你說,每次田蜜跟我在一起,就是一妖精,簡直要命!”
賀侃一邊叫著痛,卻一邊挺來勁地堅持承認自己與田蜜有那種關系。
余冬算是看出來了,這狗子怕打是裝出來的。他知道余冬不敢真把他打壞,完全是有恃無恐。
但他為什么就算忍著痛也要編造與田蜜的關系呢?這背后,一定有原因。
不弄明白,余冬不會罷休。
“算了,打你我手痛。我在你臉上劃兩道吧,放心,我下手悠著點,出不了大問題的,頂多流點血,從此以后頂著兩道疤活到老。”
余冬嗖地按出了彈簧刀。這是他今天趕來濕地公園時,順手從公司美工桌上拿的揣在口袋。
賀侃臉色變幻不定,似乎在揣測著余冬真劃還是假劃。
刀尖帶著金屬的冰涼,貼在臉上。
“三、二、一!”
余冬數到一,不再猶豫,手向下一沉……
“我說!我說!上次我跟你講的那些事,有一半是真的,一半摻了假!”
看來賀侃還是挺看重這張臉蛋的,不敢再堵余冬的耐心,果斷認慫了。
“怎么個真?怎么個假?這次要是再編半句故事,我不會再猶豫了。”余冬暫時收回刀。
“私房菜的事是真的!我在那家偏僻隱秘的私房菜吃飯,上洗手間時透過門縫確實撞見了田蜜。
當時的包廂中,田蜜用手愛撫著一個比較頎長瘦削的男人。男人是韓式小生的發型,背對著我。但田蜜的臉我是看得清清楚楚,包括那種很癡的眼神,看得我都心里直顫,我絕不會弄錯。
我用手機偷拍了他倆的照片。幾天之后,我以聊工作為由把田蜜叫到我辦公室,調出手機中的照片威脅她。
我以為她要么會害怕地央求,要么會找各種說法否認。
我唯獨沒有想到,她既不央求,也不否定,而居然會是那種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