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
邵薇婭聽那聲音,就認出來是田蜜。可她不明白,田蜜是怎么知道情況,并趕到這兒來的?
“田蜜,你知道我是從哪兒把余冬弄過來的嗎?從一個女人的床上!我想了好一會,后來才想起,那個娃娃臉美女就是小廟前,跟余冬坐在大樹底下那位!叫什么?好像叫子祺吧?這段時間,你在風里雨里四處找他,人家可瀟灑了,每天都抱著小美女睡大覺呢!
“你確定,要為這么個垃圾男人巴心巴肺地趕來求我?”
邵薇婭臉上寫滿的諷刺,在微淡的星夜里看不清晰,但那語氣中滿滿的嘲弄,卻是聽得出來。
聞言,田蜜的聲音果然變了調,像是被悶錘敲了一錘:
“你說真的?”
邵薇婭語氣肯定:
“千真萬確。不信你可以去崇峰村那棟三層樓的民房看看,小美女現在還在床上睡得香香的,不知道她懷里的男人已經被我弄到這來了呢。”
田蜜的音調更急了:“你把子祺怎么樣了?”
邵薇婭怔了一怔,感覺田蜜的思維難以捉摸,完全不按套路對話,怎么說著說著又開始關心起那個小美女的安危來?
“你是不是操心得太寬了一點?”邵薇婭沒好氣地挖苦了田蜜一句。
“她睡了你男人,你反而在這兒關心她的安危,田蜜你是不是腦子有包?不過嘛,不知為什么,我走近看著子祺那張臉,總覺得有幾分說不出的親切,所以今晚就沒舍得為難她。她不過昏睡兩三個小時而已,說不定這時候已經醒了,滿屋子找他的情哥哥呢!”
聽完邵薇婭的話,田蜜略松了口氣,馬上又問:“余冬呢,他多久能醒?”
“他?我下的份量有點重,沒大半天是醒不來的。”邵薇婭剛回答一句,想想又覺得思路被田蜜帶歪了,忙糾正道,“他還醒個屁!我只要輕輕一扔,他這一輩子還需要醒來嗎?!”
“聽我的,馬上放了他!”
田蜜趁著說話的工夫,越走越近,勸說道。
“別過來!怎么著田蜜,想搶?你的身手搶得過我嗎,掂沒掂量過?”邵薇婭警告道,“給我站好了,再過來我就扔!”
田蜜迫于威脅,只好站定下來,借著依稀的星光,聲音竟然軟了下來:
“小婭聽話,我為你好。放下余冬好嗎。要不然,你會后悔一輩子的!”
不料,邵薇婭聽到這柔聲相勸的話語,卻如同聽到天方夜譚一般,稀奇地笑起來:
“后悔?余冬不死,我才會后悔!我現在就扔,看你怎么叫我后悔一輩子!”
眼見邵薇婭真的作勢要推余冬,田蜜什么也顧不得了。
她咬咬牙,不再苦勸邵薇婭,而是幽幽地,說起不相關的、漫無邊際的話來:
“你知道得國人是怎么發明出直升機螺旋槳的嗎?是根據咱們古代一種簡單的玩具,竹蜻蜓!”
這句完全不沾邊的話從田蜜口中說出來,不知為什么,邵薇婭卻手勢一停,怔了怔,困惑地問:
“你想說什么?”
田蜜并不回答邵薇婭,她趁著邵薇婭停滯下來,又繼續漫無邊際地說道:
“腋窩里長了痱子有什么好氣惱的?花露水不只用來灑在洗澡水里,還可以直接抹在腋窩。如果這樣也還不管用,就可以自己去找來魚腥草、金銀花,用它們熬的水,比花露水管用多了。泡個四五天就徹底好了!”
這次,邵薇婭已經不只是發怔,而是微微顫抖起來:
“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田蜜卻仍不回答她,繼續自說自話:
“紅拂夜奔,真是很動人的故事呀。生在風塵之中,誰說就不能纖塵不染?你已經聽過多少遍了,第十二遍了吧?”
這句話一說出來,邵薇婭像是被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