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說話呀?老公你怎么了,不要嚇人家好不好。”
陶子祺撒嬌的聲音里帶著擔(dān)心。
田蜜用力地呼吸兩口,否則,她怕自己的呼吸會因為過于的凝滯與沉重而停止!
雖然在廊橋時,邵薇婭已經(jīng)向她透露過,說是余冬如今與陶子祺睡在一起,可當(dāng)時救余冬要緊,除了余冬的命,其他的她一概都不關(guān)心。就算有人向他通報發(fā)生了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她也不放在心上。
更何況,她當(dāng)時并不確定,邵薇婭是故意氣她,還是真有其事。
可如今,陶子祺打來的一個電話,已經(jīng)將一切都展現(xiàn)得明明白白,不給她半點奢望的空間。
田蜜喘了一口氣:“來人民醫(yī)院吧,他在我身邊,正在輸液。”
“……”
電話那頭的陶子祺沒能等到余冬的回答,卻聽到田蜜的聲音,太出乎意料了,猝不及防,因此,片刻的凝滯在二人之間橫亙。
然而,短暫的沉默過后,這次陶子祺沒有歉然,也沒有叫嫂子,而是瞬間火了:
“田蜜,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饒過余冬一條命?沒害死他,你就那么的不甘心嗎?十幾天前他才剛剛死過一次,你是想要他再死一次嗎?”
田蜜有些懵:“子祺,怎么回事?”
陶子祺更氣了,“還裝!你氣得他投江自盡,在江里漂了不知有多遠,后來要不是有偷漁的人救起他,這世上早就沒有余冬了!”
“你說什么,他投江?”田蜜不敢置信。
陶子祺繼續(xù)說:“不是投江能是什么?不過,水性好的人投江應(yīng)該沒那么容易死掉吧,他在江水里一直漂,后來還一頭撞在橋墩上,昏了過去。等到偷漁的人救醒他,問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他一個字都答不上來!”
田蜜聽著,心中涌起很不好的預(yù)感:“你說余冬他撞橋之后,失憶了?”
“可能是撞橋造成的失憶,也可能是這大半年來,經(jīng)受不住你給他帶來的太多傷心、刺激吧。反正這大半年來,你都做了些啥,給他造成了多少痛苦,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知道我在哪找見他的?我去一個三教九流擺地攤的巷口,無意中瞅見一個人支了個小畫架,靠給人畫三十元一副的畫像,換點飯錢!我當(dāng)時就認(rèn)出是他,可我叫他名字,他卻完全不認(rèn)得我。”
陶子祺說到這,田蜜才明白,自己滿世界的找他,原來他卻失去了記憶,茫然混跡在那種三教九流的地方。
想到這,田蜜望著床上的余冬,苦楚地?fù)u頭。余冬安睡中的面孔,收進她的眼中,由清晰到模糊。那是因為隱隱淚光迷糊了她的視線。
陶子祺接著說:“我沒法想象在他身上發(fā)生了多少痛苦。我只知道,大半年前他被氣得一個人跑去國外,那事肯定跟你脫不開關(guān)系!余冬他多好的一個人,憑什么要被折磨成這樣?
“田蜜,既然都已經(jīng)這樣,我就不妨告訴你,我很小就愛余冬!如果他跟當(dāng)年的杜欣蓉,或者跟后來的你過得幸福美滿,當(dāng)然就沒我啥事,我也會永遠把這份感情藏起來,就當(dāng)從來沒有過。
“可是他幸福嗎?他都這樣了,我為什么還要藏著、讓著?我知道他需要什么,他最需要的,就是告別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重新開始他該有的人生!”
聽陶子祺說著,越聽,田蜜越是陣陣揪心、無力。
后面的事,她大致已經(jīng)能夠猜想到了。于是,她艱難地擠出幾句話來:
“所以,子祺你趁他正好失去了記憶,想不起我這個妻子,也搞不清你們倆之間的真正關(guān)系,于是在他面前拿出你們從前的親密照片,騙他說你就是他的妻子,對嗎?”
陶子祺并不否認(rèn):“我是騙他了,可我心里為的全是他!田蜜,你沒辦法明白,我愛他幾乎是與生俱來,長到大,愛到大。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