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外出買菜,卻變成兩個人牽著手,從超市歸來,回到葉迎春的家中。
一進到家里,余冬便拉著田蜜坐下,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似的,看了又看。
田蜜大感難為情:
“看什么,丑死了。被雨淋成落湯雞了!”
“誰敢說我媳婦丑了?小蜜蜜從來都是最好看的,這叫出水芙蓉好不好!”
余冬抽出桌上的紙巾,擦拭她白皙的瓜子臉,拭過她的美目,那雙濕噠噠的眼睛就像從前在峰陽的家中一樣,泛起盈盈的秋波來。
早上還柔腸寸斷,坐在書桌前寫下淚痕斑斑的書信,誰能想到,像夢一樣,他就來到了身邊。那雙久違的大手觸摸在她的眼角眉梢,像春風采擷在桃花的枝頭,感覺說不出的美好。
她聽話得像只乖小獸,任由他將她臉上的水拭干了,才從他懷里掙脫出來:
“身上衣服濕乎乎的。老公你坐這看會電視,我去洗個澡,然后換身干爽的衣服,再來陪你。”
她起身去到里邊的房間,特意挑揀出那身淺玫瑰色的衣服,拿進浴室。
泡澡的時候,一邊洗,一邊沒來由的便陣陣心悸。
洗完澡的她換上那身淺玫瑰色裙子,活脫脫就像一朵待放的玫瑰花苞,又像是三月里的桃花芬芳。
看得余冬眼都直了。這個女人,就跟永遠長不大似的,在他眼前,總是嬌嫩得如同半開未開的花骨朵兒。
余冬摟她,她就像沒有骨頭似的,順勢便倒進了他的懷里。兩人相擁著,半臥在沙發。
她支起胳膊,依偎著,將頭擱在他胸前。
雙眼一眨一眨地問:
“老公,你是不是騙人呀,是不是壓根就沒有失憶?”
余冬笑了笑:“真失憶了。不過后來又好了。”
“怎么恢復的?”田蜜饒有興趣,好奇地問。
“有天夜里做夢,夢見以前跟你開開心心的往事,一醒來,就什么都想起來了。”余冬哄她道。
田蜜當然不信:“說你是騙子就是騙子,盡瞎說!”
她雖然不信,不過,究竟怎么恢復記憶的,對她來說并不重要。關鍵是,他這騙人的鬼話,聽起來怪舒服的。她愿意被他這樣騙。
“我那段時間把你氣壞了對不對?”田蜜心疼地俯看著他,“你怎么知道前男友的事是被逼的,是不是小婭找你,什么都跟你說了?”
余冬點頭:“她是找了我,不過她只說了前男友的事是誤會,其他前因后果,她什么也沒說。”
田蜜恍然。如此說來,自己就是杜欣蓉,這前前后后跨時六年的恩怨,看來邵薇婭還并沒有跟余冬提及。
田蜜呢喃道:
“老公,都是小蜜蜜不好,帶著兒子就那樣跑了,害得你肯定吃不下睡不著,痛苦不堪,對不對?那兩個月被困在村子里,我每天都在想這些事,想到你肯定又去酗酒了,我就掉眼淚。要不是有兒子陪著,根本不知怎么熬下去。”
余冬的聲音也柔下來:
“我看了你關在村里的照片。我再怎么痛苦,還是自由的,你和兒子被逼著受那么大苦,我卻半點都不知情,還一個勁地怪你,恨你。我也夠笨的,怎么就沒想到這里面會有那樣的隱情呢?你跟那什么小婭究竟怎么回事?她說是有大誤會,我們跟她哪來那么天大的誤會?”
田蜜眼中的水光瀲滟了一下,終究是不想把杜欣蓉的來龍去脈說出來,不想讓那樣一個身不由己的灰暗角色呈現出來,讓兩人之間美美的愛意蒙上灰霾。她伸出纖細的小手捧捧他的臉:
“那些誤會說來話長,一下子根本講不完。老公你只要知道一個真相就好了,小蜜蜜愛你,愛到快成個小瘋子了!”
那整張瓜子臉上洋溢的愛意,是一眼便看得出來的。余冬朝向那張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