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司振玄走到今天,歸根結底,也有陸啟巖的推波助瀾,她甚至都不知道該感謝他,還是該恨他。
造化弄人。
當真是造化弄人。
烈陽高懸,顧安童站在樹蔭下,半個小時后已經到達制香坊。
剛剛下車,她聽見身后一輛車停下的聲音,轉身,就見到熟悉的車牌號碼。
顧安童愣了下,上前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進去,垂眸說“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我還沒進去看呢。”
“你去哪了。”
顧安童系著安全帶的手停了停,片刻后才抬眼看他,“我去顧氏集團,找陸啟巖了。”
司振玄雙眉微蹙,“去見他做什么。”
“我正好在路上看見江暖往顧氏集團里走,所以跟上去,想人贓并獲。”顧安童說謊也沒打草稿,其實事情也八九不離十,她的確在辦公室里抓到陸啟巖和江暖在一起的證據。
司振玄沒有著急開車,而是有點不贊成的問“你抓到他們在一起又怎么樣。”
“至少我可以和陸啟巖劃清界限。”顧安童理直氣壯的說“但是其他的事情我都沒有和他撕破臉。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但江暖這件事可以。你不是一直都不希望我和陸啟巖再有什么瓜葛么?”
一句話,車內寂靜。
半晌后,司振玄勾起唇角,“說的對,我不希望你和陸啟巖繼續來往。”
顧安童鼻息間哼了聲,“那就先回家吧,香坊這邊我找天再來,有點晚了。”
“好。”
回家的這一路上,顧安童都在想,自己要怎么和司振玄提任輕盈的那件事。
她其實有點不敢開口。
任輕盈就像是司振玄心里頭的刺,動一動會疼,可是不拔出去卻又根深蒂固。
推開門,司振玄照例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顧安童就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發呆,等到司振玄出來后,叫她,發覺她沒任何反應,才覺著顧安童的表現不大對勁。
“你怎么了?”司振玄還想上樓做點事情,見她這樣也就沒有上去,而是坐到她身邊,伸手攬在她的肩膀上,“有心事?”
顧安童訥訥轉頭,露出心事重重的樣子,杜云森那張猙獰的臉再度浮現在腦海,令她略有點不寒而栗,她知道這個人有些話并不是隨便說說的——雖然司振玄已經坐到司氏恒遠集團的董事長的位置,司氏也是他的,可杜云森又其實相與之輩,杜云森在美國恐怕不僅僅是個商人那么簡單……
想到這里,顧安童抓住司振玄的手,低聲說
“振玄,任輕盈那邊,你打算什么時候去接她。”
“你在想這件事?”
“嗯。”顧安童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語氣略帶懇求,“振玄,你能不能答應我,別去找她了,好不好?我后悔了,我不想離開你了,原諒我不守信用,振玄,我想我們這半個月的夫妻生活,磨合的很好,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問題,如果沒有她,我……”
司振玄忽然間伸手輕輕捂在她的嘴上。
顧安童一愣。
他沉聲說“安童,輕盈我還是要救她回來,這件事,沒商量。”
顧安童的眼眶里轉著淚水,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問了下去,“所以,你就是要她,不要我嗎?”
在杜云森那里被擠壓的神經,漸漸松緩下來,可那股驚懼的余韻,顧安童尚不能忘。
她必須承認,杜云森讓她感覺到害怕。
“不是這個意思。”司振玄見顧安童哭的有些傷心,將她摟的緊了些許,“我沒有說不要你。你冷靜一些聽我說,我原本是想把她接回來,妥善安置,然后告訴她我們的事情。輕盈不是你想象中那種尖酸刻薄的女人,她會理解的。”
“那如果她不能理解呢?”顧安童不得不提出更加嚴酷的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