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顧滿以為他會躲的。

畢竟她的動作不快，甚至有些笨拙，按照他的身手想要躲的話，肯定躲得開的。

但是那個時候，他就站在原地沒動。

定定的，甚至好像……等著顧滿刺過來一樣！

在那把刀刺入他的胸口時，顧滿明顯聽見他哼了一聲。

她一愣，隨即松開手，自己向后退了幾步。

她瞪大了眼睛看他。

“現在，可以了嗎？”

他的聲音傳來，低沉的，嘶啞的。

顧滿猛地看向他，“你……說什么？”

“不是說我欠你的命嗎？現在，還給你了。我們之間，兩訖了。”

話說完，他轉身就走。

顧滿還是站在原地不動。

很快的，外面傳來了驚呼聲，還有誰大聲叫著醫生。

到底是誰，顧滿也分辨不出來了。

她緩緩的蹲在地上。

兩訖……

他們之間怎么兩訖！？

她不甘心！

她要將他的一切搶回來！

她要他跪在自己的面前痛哭流涕的！

在接到顧滿的電話后，沈清宴第一時間趕了回來。

那個時候，顧滿正一個人蹲在大路邊，手抱著自己的身體，臉色蒼白的好像被水泡過一樣。

“顧小姐？”

聽見聲音，顧滿終于慢慢抬起頭來。

她看了看他，“抱歉，最后我還是麻煩了你。”

沈清宴立即搖頭，“但是……你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

顧滿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說。

告訴他，自己差點被幾個人強暴了，還是告訴他，霍胤樓從頭到尾都將自己當做了工具，還是說，自己已經傷痕累累，甚至無法往前走一步了。

任何一句話，都顯得蒼白。

好在沈清宴一向是理解她的，在看見她這樣子也沒有逼問，只將她拉了起來，“走吧，我帶你去休息一下。”

顧滿想要說不用的。

那個時候，她只想要逃離這里，去哪里都好。

但是在沈清宴抓住她的時候，她又覺得自己的身體搖搖欲墜起來。

似乎，她真的需要休息。

沈清宴在酒店給她開了一個房間。

顧滿倒在上面就直接睡著了，昏天暗地的。

她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大學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整個生活都是圍著霍胤樓一個人轉。

直到后來她才知道，她的整個人生，都需要圍著他。

她捧著自己擁有的所有的東西給他，但是，他并不要。

甚至，丟在了地上，甚至，覺得可笑。

顧滿緩緩睜開眼睛。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房間的窗簾被拉上，外面的霓虹燈這透了一些些進來，卻讓人覺得刺眼的很。

顧滿正盯著看時，旁邊的座機響了。

顧滿抿了抿嘴唇后，伸手接起，“喂。”

“醒了嗎？”沈清宴的聲音，“餓了吧？我在你床頭邊上放了一身衣服，換好下來吃飯吧。”

他的聲音很平靜，儼然就是將顧滿當做了一個普通的朋友。

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的朋友。

顧滿也沒有拒絕，換好衣服下去。

沈清宴坐在靠近窗口的位置，顧滿過去時，他正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沈先生。”

“你來了？”

看見她，他立即站了起來，幫顧滿將椅子拉開，“想要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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