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懷康死了,被弒豬從腰間斜劈至右肩,上半身和下半身分成了兩段。
原本仙氣繚繞的靈虛宮大殿,瞬間被血腥味充滿,地上滿是各種湯湯水水和肚腹內臟,一個成年人的鮮血,足以瞬間染紅了地面。
雖然殿中諸人均見慣了生死,甚至比這更慘烈的死狀都見過不少。
可是意外還是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唯有秦云臉色陰沉,眼中閃著惡毒的光,顯然,他此時此刻心中只有滔天的恨意,根本忘了夏懷康之所以死,他自己才是始作俑者。
“啪啪……啪啪……”一片寂靜的大殿,突兀的想起了掌聲,眾人無不被吸引,看向了嘴角噙著冷笑,緩緩鼓掌的秦云。
“哈哈,好手段,對同宗如此心狠手辣,還說不是魔道?
如此熟練的手法,怕是暗中早已殘害了不少性命吧。
似你這等毫無人性,只不過披著一張人皮,實際上內里卻是妖魔外道之輩,居然也敢堂而皇之在我云劍宗,當著如此多人驟下殺手?
今日此地便是你的歸宿,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秦云冷冷的看著蕭乘龍,在他眼中,蕭乘龍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雖說原本以為十拿九穩(wěn)的夏懷康居然死了,甚至還是一名皇族血脈的皇子,但秦云心中,也就僅僅是意外而已,除此以外,再無其他感覺。
而此時他眼中的蕭乘龍其實也并不是首要目標,顯然,如此合適的時機,當然要把握住。
想到這兒,秦云冷然一笑,忽然語出驚人,
“諸位怕都想不到,這位蕭乘龍之所以在外宗為惡,也跟我們的宗主有莫大關系呢。”
秦云驀然回頭,看向了滿眼驚詫的秦浩然,緩緩說道:
“云劍宗多大的名望?身為一宗之主,擔負著天下太平,謹防魔道死灰復燃的重擔,自然是眾矢之的,防不勝防,稍有疏忽大意,怕就會被有心人利用啊。”
秦浩然看著自己的弟弟一副語重心長、痛心疾首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如墜五里云霧,完全不知秦云到底想表達什么意思。
而秦浩然身后的秦沐瑤卻臉色一緊,審慎的看著秦云,一種淡淡的危機感,莫名其妙的從心中升起。
歲寒峰峰主覃鵬臉色一變,看向秦云的目光中滿是疑問,
“秦云峰主此話何意?”
秦云好整以暇的回望覃鵬,同為一峰之主,秦云看向覃鵬的目光卻似乎帶著些居高臨下的意味。
“何意?
此子兇殘,在外宗也是作威作福,稍有不順著自己之意的,便是拳打腳踢;
許多外宗弟子都是敢怒不敢言,甚至有人趨炎附勢的幫他為惡。
只怕此次十萬大山一役,他也沒少在暗中下手,才致使千云峰隊伍損傷慘重。
只不過,就算他背后有妖魔外道的支持,但我宗弟子,修為低下的的確有之,卻都是正道之士,若只是如此,怕早就稟報了此事,也不至于到今天,我等才能獲悉。”
“夠了……”
秦浩然終于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也不是愚鈍的人,自然明白秦云話里話外的意思。
“你這么說,不就是想告訴大家,宗內其實有人包庇蕭乘龍作惡,弟子們才敢怒不敢言。
那你不必拐彎抹角,直說便是,是否我秦浩然才是他背后縱容為惡之人?”
秦云卻不回答,臉上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看著秦浩然,似乎情緒頗為激動。
“兄長……咱們一母同胞,本應同心同德,共同除魔衛(wèi)道才對。
可是,我們同樣都是云劍宗的中流砥柱,天下大任在肩,豈如兒戲?
你執(zhí)掌宗門多年,自然處在風口浪尖,多少邪魔外道視你如眼中釘肉中刺,誰都不會懷疑你為了我人族安危,舍生取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