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不可支,皆道這個最下酒,當飲一杯。
為首男子吆喝眾人喝酒吃菜,一圈罷了,又開口道“那蘇小小也是個好命的,雖然身陷風塵之地,偏偏前年中元節宮中獻藝,得了老太后的歡心。老太后沒有女兒,對她稀罕的不得了,雖礙于出身最后未真個認親,卻給她脫了籍,硬是賞了一副公主的行頭,時常來往宮中。她現在還在一笑樓,興致來了給你舞上一段,唱上一曲,是因自小在這里長大,生活慣了,一時沒有去處。可哪個還敢把她當作風塵女子?若非此事,她去年就到了梳攏的年紀,現在誰敢提這些?嘖嘖,這季探花真真是艷福不淺,不負探花郎之名。”
這時鄰桌有人道“那什么狗屁探花,一聽就是個小白臉,我看多半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的貨。文秀,你將來要找相公可不能找這樣的,只會念書寫字,殺個雞子怕都提不動刀,要找就找如哥哥這般頂天立地的漢子,才能不受人欺負!”
眾人聞言看去,只見鄰桌坐有一男一女二人,男子臉上須發叢生,遮了大半個臉,看不出年紀,身形魁梧,在那里坐著如半截鐵塔般,方才說話的就是他。身邊女子不過十五六模樣,身段玲瓏,容貌秀美俊俏,極為出挑,眼角眉梢雖剛剛長開,已有嬌媚之色。
眾人聽言語,二人應是兄妹,看體態外貌,倒似父女,聽言語非京城人氏,應是剛到不久。這自古以來,居京城者便素來看外人不起,眾人見二人是初來乍到,覺二人言辭粗鄙,便出言諷刺。
為首之人不屑道“鄉下粗人,見識不多,口氣倒是不小,季探花何等樣人,文采相貌無雙,多少京中大家閨秀哭著求嫁,豈會瞧上爾等這般粗鄙之人,你家妹子若是找男人,季探花定然是看不上的……”
說話間又看到那女子相貌顏色,言語不由變得輕佻起來,調戲道“不過我么,勉為其難,娶做小老婆鋪被暖床,倒是不嫌的。”
他這話倒也不是真敢欺男霸女,只是性子本就輕浮,喜歡口花花罷了。話說完極為得意,欲繼續調笑幾句。
那邊大胡子男子大罵一聲“回去調戲你娘去罷。”隨著話音,“呼”一聲,連菜帶盤子已飛過來。眾人大驚失色,忙起身避讓,手忙腳亂下,免不了被淋上些湯湯水水。
為首之人驚怒交加,喝道“好大的膽子,你二人哪來的,敢在這里撒潑耍蠻?”
大胡子男子話也不答話,起身上前,揚起砂缽般大小拳頭,向為首男子嘴角砸去,眼見這一拳若是要是打實了,那男子怕滿口牙要掉個七八。這時自旁邊伸過一只手掌,正正好抓住大胡子男子手腕。
大胡子掙了一下,竟然紋絲不能動彈,抬眼看去,被八顆潔白牙齒差點晃了眼,還未反應來,手腕上一股力道輕輕傳來,登登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回自己位置。
大胡子再打眼望去,眾人之中多了一個年輕男子,這男子適才在另一桌,一直背對眾人而坐,未能看見面目,這時看到那男子相貌,不由一愣,心道這小白臉長的真好看!
那男子長身玉立,面目極為俊朗,正謂皎若明月照玉樹,溫文爾雅世無雙,列松如翠顏獨絕,羞煞徐公蓋周郎。概而言之,真真天生一副好皮囊!!
大胡子被人隨手便推回去,不由心中驚異,他天生大力氣,尋常十幾個漢子都奈何他不得,這人一副文鄒鄒模樣,哪來這般氣力?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妹子,這丫頭此刻一臉癡呆的看著那小白臉,手里原用來擦嘴的錦帕,正咬在嘴里,桌下兩條腿上下交疊,左右輕輕晃動。看到妹子呆了一般,大胡子這邊輕輕推了她一把,只見她身子一個激靈,方似剛醒過神來,低聲回一聲道“我好了!”
大胡子一臉莫名之色,索性不再理她,回頭問那年輕男子道“你是何人,為何攔我?”
男子聞言輕笑,又露出八顆炫目白牙,張口言道“我就是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