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無一不被人知,一時成為笑談。如今人便戲稱這等陰私宅事為“八卦”,而討論此等事情時多備有零食瓜果,邊吃邊談,方才香甜,故又曰“吃瓜”。
貌似今日吏部尚書徐吾歸家中這瓜格外香甜,引的眾人笑個不停,周圍人都好奇心起,個個豎起耳朵偷聽。
那桌上所坐幾人,看衣著打扮,似是幾個商家掌柜,為首一人年約三旬,眉目倒是端正,卻不知是否因討論話語之緣由,臉現副猥瑣之色,座上其他人,都在聽他說話。
但聽他言道“這徐尚書,他在外欺辱他人妻女,有道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不就出了事,那剛納進門的小妾,前幾日說有了身孕,這徐府白日里還開宴賀徐尚書寶刀未老,晚上那小妾居然跟府上馬夫跑了……”
邊上有人酸溜溜道“許時那馬夫天賦異稟……”
一言惹得在座人大笑。
此刻那為首之人又道“徐尚書這名字就取得好啊,吾歸吾歸,可不是那烏龜么……”
在座諸眾人拍案叫絕,暢笑連連,一時間大堂上充盈快活之氣。
待笑罷,旁邊有位年紀稍長之人道“這徐吾歸也是自作自受,報應不爽,便說今科秋試,徐吾歸作為主考,私下收受賄賂,考試排名明碼議價,何等張狂。吏部尚書趙華翰次子趙廷恩,京城人人皆知是個紈绔子弟,半部書不曾讀得,趙華翰帶其生母秦氏前往徐府,送去一套極為罕見的密宗歡喜佛像,一起“把賞”之后,徐吾歸便以趙廷恩名字取得好,深合上意為由,居然點了一甲頭名,真真讓人嘆為觀止……”
為首之人聽罷,笑道“徐吾歸與趙華翰同道中人,私相授受不足為奇,只是可惜了那大才子季安,驚才絕艷,天下無雙,人人皆以為此科必然蟾宮折桂,不想最后居然只得到一個探花,這還是徐吾歸等人為堵天下人之口,若不然,怕是連個探花都入不得手。”
那年紀稍長之人又道“說起這季探花,聽聞他是個棄嬰,尚在襁褓之時被丟棄,為一道人撿到,養大成人。十五歲那年道人年邁離世,他才只身入京,寄身京西玄武觀。十六歲時,文壇宿老謝文宗前往玄武觀,偶與之交談,驚為天人,驚其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結為忘年之交,對外稱其文章已得道矣!果不其然,后來短短三年,科考一路過關斬將,若不是考場黑暗,定會一舉奪魁。”
為首之人接口道“我倒是聽玄武觀道人說過,這季探花不但文采斐然,相貌也是一等一的。有日被一位女香客看到,那香客回去之后宣揚開來,原本少有人至的玄武觀,變得香客不絕,且多是深閨小姐,年輕婦人,都前往欲一睹其面。若不是季探花借故藏身,不與她們見面,恐怕那些女子們家中父母相公都要提心吊膽了。”
他停下舉箸夾粒香豆嚼了,接著道“這倒也罷了,偏偏還有那花魁名妓前往,借言討教詩詞唱曲,與其一見。季探花對那風月行當里的女子,不似普通人家女子那般,唯恐有瓜田李下之嫌。再者說來,那些花魁名妓也都頗有文采,且精于音律,季探花與她們倒也非無話可談,所以若有閑暇,也能不時見到,有話語投機者,偶爾也有一詞半曲相和。那京城第一花魁蘇小小,素日里自視清高,多少達官顯貴,文人才子,重金相求尚未必能見一面,可那又如何?見了季探花后,照樣上趕著貼上去,言道季公子生性高雅,不同于俗人,小小與季公子貴在交心,若古之管仲與鮑叔牙,乃管……”
“噗呲……”身邊有人聽他捏著嗓子做女子之聲,忍俊不禁笑出聲來,拍了拍桌子道“屁,我也聽說了,那季探花曾辯解,說蘇小小那話是罵人,誠心污他清白。蘇小小所在的一笑樓都私下里傳言,季探花高中后,她借言恭賀邀其前去,居然偷偷在酒中下了藥,若不是季探花警醒,怕就讓她得了手。什么交心不交心,就是饞人家的身子罷了。”
眾人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