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李永福是真的在因為當年的這件事而感到困擾,只是不知道讓他感到困擾的,到底是當初被“處理”掉的那些個年幼的生命,還是最后僥幸逃過了不幸命運的那個“漏網之魚”。
“既然那么忌諱那個‘詛咒’,當初為什么又心軟了?”夏青問。
李永福舔了舔嘴唇,對夏青的這個問題顯得有些心虛氣短。
“說心里話,我那個時候,三十來歲,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要真說看著那幾家的那幾個小孩兒,我也是真心的不落忍,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啊!我自己家也是老婆孩子,別人家的孩子是寶貝,我家的那也不是路邊撿來的,要是詛咒是真的,我總不能拿自己的一家老小開玩笑吧?”
他用一種可憐巴巴的表情,先是看了看紀淵,見紀淵沒給自己任何的回應,這才又把注意力轉向了方才詢問自己的夏青“那種時候,給我的感覺那就兩邊只能保一頭,換成你們,你們能怎么做?既然那孩子都是不祥的,留著對我們其他人,對他們自己家里人,那不都是不好的事情么?
所以我就想,長痛不如短痛吧,那幾家的歲數有的比我還小呢,年輕,身體好,不祥的孩子去了,回頭還能再生個好孩子出來,這樣就對誰都好,誰都不用擔驚受怕的了。我這不也是有自己的考慮么……
那最后一個孩子吧……身上的標記有點含糊,所以他爹媽連夜偷偷給送走了之后,我們就也沒太計較,后來這么多年一直也沒有什么事兒,所以大家伙兒都以為可能這事兒就過去了,那個被放了的孩子壓根兒就不是什么不祥的小孩兒,哪曾想這都過去二十多年了,村子里忽然開始莫名其妙的有人橫死……”
他打了個寒顫,用兩只手環抱住自己的身體,像是在給自己壯膽一樣。
“你說那個孩子身上的標記有點含糊是什么意思?當初李永輝的父親是根據什么來確認哪個孩子是被做了標記的?難道那些孩子身上還都有統一的印記么?”
夏青在聽李老拐說當年的事情那會兒,就對這一點十分好奇,雖然說按照李老拐的意思,當初李永輝和他父親為了排除異己,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這所謂的“不祥之子”只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但是歸根結底,想要讓其他人愿意配合,哪怕是利用了“狐仙”的說法來蠱惑人心,也要有一個具有說服力的由頭,不可能空口白牙隨便說誰是就都有人相信。
“是這么回事兒,李永安他爹跟狐仙是有那種什么關系的,我也說不明白,反正動不動狐仙就上了他的身,借他的嘴巴傳達一些旨意,可靈了呢!有不祥的孩子出生了,狐仙就會托夢給李永安他爹,或者是直接上身說這些事兒。
我們大伙兒可是看得真真兒的!李永安他爹剛還好好的跟我們說這話呢,忽然連眼一翻,口吐白沫的就倒在地上了,然后渾身直哆嗦,等把人扶起來,再一張嘴,說話那聲音啊,不男不女的,尖尖著嗓子,跟他平時一點都不一樣。
狐仙就會借著李永安他爹的嘴巴,說我們村有個惡鬼托生的孩子,大概有多大,是不祥,身上有個什么什么樣的印子,讓我們大伙兒趕緊找出來處理掉,要不然的話以后就要村世世代代都跟著倒大霉。”
幾個人聽李永福說這些,心里面都一片了然,這種把戲就算沒親眼見過,也聽說過很多,裝神弄鬼的背后,自然少不了自己的一番小算盤在里面,李永輝和他父親的小算盤是什么,結合李老拐的講述,還有現在李家村里的這種局面,也不難想象出來,不過就是利益的驅使,金錢的誘惑罷了。
“那幾個孩子被做的什么標記,都是一樣的么?”齊天華問。
“那肯定不一樣,一模一樣那不成了那工廠里面做出來的塑料娃娃了!”李永福搖搖頭,“而且要是一模一樣的話,我們就干脆村子里一有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