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負責把李永福的兒子送回家去,正好就順便又到村子里走了一遭,村子里面已經恢復了平靜,但是這種平靜又和以往不同,不是那種讓人感到安逸的氛圍,而是隱隱的帶著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躁動不安。
夏青和李永福的兒子一起走,路上遇到了其他村民,他們大多會和李永福兒子匆忙的打個招呼,對夏青這個已經很是面熟的外來警察則視而不見,他們行色匆匆,不像他們第一天到村子里來的時候那樣,在晌午天氣晴暖的時候,還有成群站在路邊曬太陽聊天的。
夏青把李永福兒子送回去之后,給羅威和齊天華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他們的所在位置,找過去和他們溝通一下兩邊的情況。
聽說了李永福的尸檢結果,羅威和齊天華都覺得有些吃驚。
“不管這人是誰,作案手法夠隱秘的!”羅威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疙瘩,“李永福半夜里頭因為肺部和呼吸道水腫導致了窒息死亡,按照慣例那嫌疑最大的肯定是李永福的老婆了,但是李永福是家里頭的頂梁柱,他們家又馬上要有小寶寶了,他老婆沒道理無緣無故的要把自己老公害死?。 ?
“張法醫說,李永福的那種過敏反應,可能在十幾分鐘之內就出現,也可能幾個小時之后才發生,這都說不準,”夏青也覺得有些頭疼,“但是李永福老婆一口咬定那天咱們走之后就沒有什么其他人去過了,她說李永輝跟咱們是前后腳離開的,村里也有其他人證明說在差不多那個時間段看到了李永輝,但是可信度高不高,這個就要見仁見智了。
現在咱們為難就為難在這里,村民抱團取暖,他們的話可信度不知道有幾成,但是偏偏這樣的環境下,沒有監控那種客觀證據可以參考?!?
“說到村民,”方才沒有開口的齊天華,聽完夏青的話,也嘆了一口氣,“從昨天到現在,村子里的氛圍就一直都沒有真正恢復平靜,我和羅威接班之后,都已經看到過好幾個村民人心惶惶的交頭接耳,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了,不過他們都比較回避咱們的人,所以我們也沒辦法了解到更多。”
夏青沉默,她跟著李永福的兒子一起回來,齊天華說的那種情況自己也算是略有察覺,前一天處理李永福家里面的事情時,其實那種躁動不安的情緒就已經開始彌漫了,村民當中已經有不少人因為接二連三發生的命案,以及在李俊強“推波助瀾”之下而變得愈演愈烈的緊張氛圍,開始萌生了和李永福生前差不多的念頭——想要盡快處理掉手頭的東西,然后舉家搬離這個他們土生土長的村落,免得下一次不知道這種突然暴斃的厄運又會落到了誰的身上。
這種情況下,夏青肯定不希望村民當中產生這樣的情緒,如果只是普通村民選擇搬離自己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倒也沒有什么大不了,怕就怕跟之前的三起突發的死亡事件有關聯的人,在調查方向還沒有明確之前就渾水摸魚,跟著一起跑掉了,那這就等同于是泥牛入海,別說是明確了嫌疑對象之后人好不好抓到的問題了,如果村民人心惶惶的開始紛紛離開,“瓜藤”都被砍斷了,還怎么順藤摸瓜的把涉案的嫌疑人給揪出來呢?
和羅威他們溝通過之后,夏青又去替換了一個同事,讓對方抓緊時間回去休息休息,她在村子里面守到了傍晚時分,那位同事休息好了回來之后,給她也順便帶回了一個消息——紀淵剛剛也回到縣局招待所了,看起來頗有些疲憊,并且依然是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樣,所以那位同事也沒敢去和他多搭訕什么。
別人不敢,這是夏青自然是敢的,她這兩天就一直都惦記著紀淵那邊的進展,現在一聽說人回來了,趕忙向那同事道了謝,搭了一組回去換班的同事的車子,離開李家村,返回縣局的小招待所。
她找到紀淵的時候,也被紀淵的狀態嚇了一跳,先前那位同事說他看起來有些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