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紀淵,夏青也嚇了一跳,沒想到紀淵居然會突然這么直白的把事實真相抖給朱學名,畢竟朱學名才剛剛蘇醒,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這么大的刺激,夏青很怕他會忽然兩眼一翻就昏厥過去。
好在朱學名只是臉色依舊那么蒼白,看起來好像一副隨時隨地可能昏死過去的模樣,但卻并沒有真的出現讓人擔憂的那一幕,他只是木然的坐在那里,一言不發,就好像一瞬間把魂兒給丟了似的。
“你們騙我的吧?”過了好一會兒,朱學名才抬起頭來,用一種懷疑的口吻質問夏青和紀淵,“我都還沒有死,我爸他會舍得死么?”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和你父親的關系非常緊張么?”夏青皺皺眉頭。
“不緊張,一點都不緊張。”朱學名回答說,“他跟我都快沒關系了。”
“朱學名,我知道你現在可能因為情緒不好,身體也不舒服,所以說起話來主觀色彩太嚴重,但是我想要提醒你一下,現在弄清楚事情的實際情況,對于我們的工作很重要,對于你的個人安危也很重要。”
夏青這話可不是在開玩笑,兇手沒有單純的把朱學名鎖在屋里,而是將他也砸暈了之后才鎖進去的,這讓警方不能夠完全排除兇手最初的目標是朱家父子二人的這種可能性,假如兇手當初是因為某種外界干擾,沒能完成原本的殺人計劃,那么現在還活著的朱學名恐怕就有些危險了。
沒想到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朱學名卻依舊不是特別買賬,他仍舊是那種死氣沉沉的態度“危險就危險唄,死了就死了,就好像現在這一條爛命我還有多稀罕似的!我跟你們不一樣,我這個德行,人生沒有希望,活著除了給人添負擔也沒有什么別的作用,以前我爸都快要忍不了我,嫌我拖累他了,現在他死了,你們覺得我家哪個親戚還能愿意接收我這么個大累贅?我倒不如死了!”
說完之后,他看到夏青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抿了抿嘴,又不情不愿的補了一句“你們不用怕我這個節骨眼兒上尋思會給你們添麻煩,我要死也是以后你們把我都給忘了之后再靜悄悄的死!而且我都琢磨過了,我想死都很難!吃藥,我沒辦法去買。跳樓,我爬不上窗臺。摸電門,現在的插座都有什么防觸電保險,我摸都摸不著。上吊,呵呵呵,就跟跳樓的難度一樣‘低’!割腕呢,我倒是能做到,但是人家說割腕十有八九死不了!”
“你介不介意和我們說說,你的腿是怎么受傷的?”夏青問,她方才也有考慮到另外的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會不會當年就是因為朱信厚與外面的什么人結怨,導致對方打擊報復,導致了朱學名的殘疾。
被問起當初受傷的經過,朱學名的臉色更加陰沉了,渾身微微顫抖,看起來非常的緊張,過了一會兒才逐漸平靜下來。
“下了晚自習放學回家的路上,被車撞了,當初就我一個,那條路上沒有別人,小街道,路上也沒有別的行人,我從后面被撞的,撞到我就懵了,等我回過神來車子就跑了,那條街上也沒有監控錄像,所以不知道是誰。”他平靜下來之后,一開口就連珠炮一樣的說了一大堆的東西。
說完之后,他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盡量平靜下來“就是這么個過程,我被問過不知道幾百遍了,我媽還活著的時候想要找到那個撞我的車,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要不是撞人的那個人也找不到,我的腿也好不了,我媽也不至于覺得這輩子都毀了,活不下去,把自己給吊死在廁所里!”
在說起自己的母親時,朱學名一直以來或者冷漠或者帶著譏誚、抵觸情緒的臉上才多了幾分哀痛,盡管母親已經離開了幾年的時間,但是看得出來,他的傷心和難過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被沖淡。
“你和你母親過去感情很好吧?”夏青輕聲問,覺得這里應該是個切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