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你,還覺得可真巧啊,居然在這里遇到,不過剛才我看你和同事在工作,所以就沒有過來打擾。”陳清繪很顯然對于紀淵的態度也已經習以為常,所以對于他的冷臉也沒有什么反應,笑得一派自然。
紀淵點了一下頭,沒有故意對她視若無睹,卻也沒有接茬兒去攀談的意思。
陳清繪見他不做聲,旁邊還坐著夏青,總不好連個招呼都不打,于是便把視線轉向了夏青,對她笑了笑“你好,你是紀淵的同事吧?我叫陳清繪,是他的同學,也是他的好朋友,你們是不是剛剛處理完工作的事?我們好久沒見了,如果方便的話,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到車里去等一下,讓我們小小的敘舊幾句,不會占用太長的時間,有十分鐘就夠了。”
從主觀上來講,夏青是很想要直接一口拒絕陳清繪這個請求的,但是她又沒有辦法那么做,一來陳清繪的請求并不過分,十分鐘左右并不會對他們接下來的工作造成什么真正意義上的影響,于情于理都是可以接受的,所以不管是留下來敘舊還是表示拒絕,這都是當事人紀淵的事情,夏青沒有表態的立場。
二來陳清繪對自己的態度也是讓夏青感到有些驚訝的,陳清繪對紀淵懷有什么樣的情感,夏青最初從沈文棟那里略知一二,之后又通過康戈加深了了解,現在當然是一清二楚,但是方才她看自己的眼神和神態卻非常的真誠自然,完全不帶任何的審視,更不帶絲毫的敵意和防備,就好像對紀淵身邊有個年輕女同事這件事完全沒有介意似的。
當一個女人單戀著一個男人的時候,難道不應該對那個男人身邊出現的其他異性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心么?就比如說沈文棟如果和哪個女同事有說有笑的走在一起,他的那幾個小迷妹的眼光可絕對不是眼前陳清繪這么坦蕩的。
或許陳清繪是因為一種高度的自信,不認為一個隨便什么女人就能夠對自己構成威脅,當然了,她也有這種自信的本錢,又或許是陳清繪對紀淵的性格比較了解,覺得他現在這樣的狀態下簡直就是異性絕緣體。
不管是出于那種想法,至少夏青對陳清繪這種不隨隨便便鎖定假想敵的態度還是非常有好感的,前陣子因為沈文棟的那個“驚喜”,她可是沒少吃那種被人當假想敵的苦頭呢。
既然真正意義上的選擇權根本不在于自己,夏青就把目光投向紀淵,無聲的征求他的意見,她對陳清繪的那種坦蕩不做作雖然覺得印象很好,但真正讓她關心的當然還是紀淵的態度,只要紀淵不愿意,她就不會自作主張的躲出去。
紀淵在陳清繪和夏青說話的時候,不聲不響的端起杯子,一通牛飲似的把還本還有大半杯的咖啡一飲而盡,杯子咚的一聲放在桌上,然后利索地站起身來,扭頭對夏青說“行了,走吧。”
夏青點點頭,起身拿了搭在椅背上的羽絨服,準備跟著他一起離開,她可沒有博愛到在這種時候優先考慮陳清繪的立場和感受。
“紀淵!”陳清繪一看紀淵一言不發就要走,趕忙伸手去攔,“我只是想要作為你的老朋友,跟你正常的敘敘舊,你不需要這么抵觸吧?難道你就不能公平的對待我,真的拿我當個朋友那樣去對待么?”
“我可以,”紀淵停下來,表情認真而又嚴肅的看著陳清繪,對她點點頭,“你呢?你真的能夠做到你自己說的那些么?”
陳清繪被他問得一愣,原本伸出來去攔住紀淵的手也慢慢垂了下去。
“你的這個要求,一直以來我都有做到,并且做的很好,但是你呢?”紀淵嘆了一口氣,嚴肅但還是很有耐心的對她說,“自己都做不到,又何必強求呢?”
說完他又回頭叫了夏青一句,這一次沒有任何猶豫,大步流星的走了。
夏青對陳清繪點頭示意了一下,拿著羽絨服跟著紀淵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