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上了車,夏青看了看沉默的紀淵,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你想和我說什么?”然而她的小動作并沒有逃過紀淵的眼睛,“覺得我對陳清繪太不近人情,剛才表現得不夠有紳士風度?”
“嗯,換成別人看到方才那一幕說不定真會這么說,不過到我這里,你可就猜錯了。”夏青搖搖頭,聳了聳肩,“我是覺得你方才說的還挺一陣見血的。”
本以為夏青會站在女性的立場上去同情陳清繪,沒想到她居然這么說,紀淵都忍不住扭頭多看了她一眼。
夏青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瞞著你,其實你跟這位陳師姐之間的一些事,我也算是有所耳聞,不過你放心,我什么具體的細節都不知道,也沒有打探別人的習慣,能知道的也不過是那種泛泛的,根本不算什么和秘密的程度。
以我對你的認識,我覺得你是一個意志力非常堅定的人,有主意有主見,并且你不是個喜歡自說自話、自我感動的人,和別人打交道更多的還是會去考慮對方的感受。所以如果你對陳清繪有超越友誼的感情,應該不會做出那種為了和之間的友誼,所以犧牲掉自己感情的小嫩芽,把陳清繪‘讓’出去的事。”
“陳清繪是個大活人,又不是什么物件,憑什么由我決定讓還是不讓?”紀淵的想法和夏青的判斷果然相同,“我只有權利決定自己接受什么不接受什么。”
“所以咯!既然你和陳清繪的訴求根本不一樣,放任她自欺欺人,對你對她都不是什么好事,倒不如一陣見血一些,說不定可以讓她早一點醒悟。”
“談何容易,”紀淵輕嘆了一口氣,“之前通過康戈的手機,我該說的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但是很顯然,我還是在白費口舌。”
“你都沒聽她跟你說什么,怎么就那么篤定的猜中了她還沒有死心呢?”夏青從女性的視角去看,當然看得出來陳清繪對紀淵兩眼發亮的神態意味著什么,可是好多人不都說男人向來對這些比較遲鈍的么?
“康戈和我敘舊的時候,有要求你離開過么?”紀淵用一個問題作為回答。
夏青頓悟,還真是這樣,之前康戈自說自話的加入了他們兩個人的飯局,席間也沒少拉著紀淵“追憶似水年華”,雖說是康戈說的多,紀淵說的少之又少,但同樣作為紀淵老友的康戈卻從來沒有回避過夏青。
這么一想,方才陳清繪雖然神態坦蕩,但歸根結底想要和紀淵私下里溝通的,其實還是她一直都沒有放下的執念,所謂的老朋友好久不見,想要敘舊幾分鐘,也不過是一個好聽的托詞,以朋友的身份繼續打交道也只是跳板罷了。
夏青只能表示遺憾,陳清繪看起來漂亮精明,聽康戈的意思,當初畢業之后她聽從家里人的安排去經商,到現在小有所成,這就證明了她的頭腦和能力都是挺不錯的,可為什么偏偏在感情的問題上那么“軸”呢?
對此,夏青也只能是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愛而不得又放不開手的陳清繪比較不易,還是怎么都沒辦法叫醒裝睡之人的紀淵更不易。
感情畢竟是自私的,只有兩個人的一拍即合,卻沒有權利要求任何一方為了遷就另一方而強行改變自己的心意。
愛應該是一種心心相映的默契,而不是自我犧牲的成全。
夏青若有所思的半晌沒說話,紀淵等了一會兒,忍不住看了她幾眼“看樣子你是真的沒有打算在陳清繪的事情上去勸我什么。”
“那當然,我腦子又沒進水……”夏青下意識的回答,話脫口而出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扭頭正撞上紀淵略有些詫異的目光,她心虛的訕笑兩聲,摸出手機,“那個……我打電話問問羅威有沒有什么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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