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什么都沒有看出來,畢竟很多心結都要自己想通才行,外人幫不上忙。
紀淵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這一點夏青很清楚,所以越是如此,她越希望能夠尊重紀淵的感受,當初是他幫自己走出來的,現在夏青希望自己也能幫他走出來,而不是逼他走出來。
紀淵也沒想到夏青會突然拋出來一個晚餐邀約,眼下倒是真的快要臨近下班時間了,雖然有些意外,不過這時候考慮約晚飯倒也還算是比較合理的。
只可惜……
“我今晚約了人了。”他抿了抿嘴,對夏青說,然后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是陳清繪,她說跟我再談一次,本來我是不打算去的,但是她說長痛不如短痛,我就答應了,現在這個時間,再反悔好像不太合適。”
這回輪到夏青詫異了,紀淵有約,對方還是陳清繪,這其實倒是沒有什么特別值得驚訝的,讓她感到驚訝的是紀淵后面解釋說明的那一番話。
“嗯,你說的對,做人還是要言而有信才好,那你去吧,我們下回再找時間!”夏青雖然有一點忐忑,不知道陳清繪會和紀淵說些什么,不過總體來說還算是比較平靜,沒有太強烈的反應,對此也沒有過多的情緒。
紀淵點點頭,轉身回去自己的座位上,時不時的朝夏青那邊瞄幾眼,看她似乎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悄悄的松了一口氣,卻又好像這一口氣松得有些過于徹底,心里面反而有那么一點空落落的不適。
不過這一頓約好了的飯,到底沒有吃成,眼看就到下班時間,突然接到出現場的通知,紀淵和夏青不敢耽擱,叫上羅威等人,馬上動身前往案發現場。
這一次出事的地方,是位于市郊區的一所在高校界頗有些聲望的綜合類大學,紀淵和夏青都知道這里,所以一路趕過去,除了在市區中心地段有一點擁堵之外,到了近郊就非常順暢了,不過到了這所大學的時候,想把車子開到出事的建筑跟前倒是廢了不小的功夫,正常來講,這邊的校園內是不允許汽車通過的,但是事出有因,學校爽快放行,只是校園是大約一年半多之前才遷過來的,面積非常大,再加上最初的規劃就沒有考慮過走車的便利程度問題,一車人廢了一番周折才總算來到了案發地點——大學體育館。
抵達體育館門外的時候,法醫的車也還沒到,他們就先和現場的人了解了一下情況,得知死者是這里的一名在校學生,名字叫做朱浩瀚,就讀于本校的國際貿易專業,今年二十四歲,本科四年級,該校籃球校隊的主力成員。
因為還沒有正式開學,學校里面的學生還不算多,加上體育館的位置遠離學生宿舍所在的區域,所以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被太多人發現。
“報案人是學校體育館的管理員,”最初接到報案趕過來確認情況的轄區民警對夏青和紀淵說,“我們進去看了一眼,人死了應該不是一時半會兒了,具體說不好,但絕對不是今天剛死了幾個小時那么簡單,我們問那個管理員為什么才發現,他被嚇得根本說不出來話,除了哆嗦就是哆嗦,所以我們也沒辦法勉強他,讓他暫時在一旁等著,你們一會兒過去跟他再聊聊吧。”
夏青和紀淵商量了一下,叫羅威和齊天華一個幫忙維護一下現場,另一個去迎一下其他人的車,畢竟過來的路線太曲折了,有人引路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他們兩個人過去找到了那個報案的體育館管理員,想要跟他聊一聊。
管理員是一個看上去五十來歲的男人,個子不高,原本蹲在地上,看到紀淵他們走過來,慌忙起身,頭頂大概只到紀淵的鼻子,有些謝頂,身材略顯敦實,加上神色瑟縮,看起來竟然給人一種猥瑣的印象。
夏青覺得所謂的“相由心生”其實客觀來說,應該是一個人的眼神和氣質傳遞給其他人的信息,這個管理員沒有血色的臉色或許是因為受到了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