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練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哎呀,我這自從知道朱浩瀚出事之后,這腦袋就有點懵,可不是么!那件事他家里人是知道的,當時這孩子也不怎么著,犯了軸,本來好好認個錯表個態就能過去的事兒,非鬧著要退隊,我也是心疼這是個好苗子,所以沒同意,跟他家里人說,回家好好勸勸。
回家之后不知道家里頭是怎么勸的,反正過兩天自己就回過味兒來了,找我道歉,我本來也沒想真的讓他走人,所以就順理成章的歸隊繼續訓練了。”
“那次為什么朱浩瀚會違規飲酒呢?如果那件事情從嚴處理的話,會不會真的讓他退出校隊?”夏青想要了解得更多一些。
“單純是喝酒的話,不至于退隊,但是那次這小子要是一直軸下去,梗著脖子跟我嚷什么只要沒耽誤比賽,他就有喝酒的權利,教練也不能侵犯他的基本權利什么的,那可就真的不好說了?!?
“那朱浩瀚這樣違反紀律的次數多么?”
“不多,就那么一次,要不然我怎么會說他是犯軸呢!”陳教練搖頭,“我這個人其實惜才歸惜才,原則上的事情,我還是非??粗氐?,再怎么有天分,如果是那種特別沒有紀律觀念,特別沒有自制力的人,我也一樣不會讓他留在我的球隊里面的!那種人是沒有什么發展的!”
夏青想了想,又問:“那陳教練,一個平日里一心只有打好球,并且還算是比較規矩比較老實的,那次怎么會突然這么叛逆了呢?有什么緣由么?”
“那段時間可能多少有那么一點膨脹吧,”陳教練回想起當時的情形,再想到現在朱浩瀚已經永遠的離開了,表情里面又更多了幾分傷感,“那段時間,我們校隊在分區賽里面一路過關斬將,打得比之前歷年都要順利,早早就擠進了決賽十六強的名單上,所以當時隊里面上上下下都特別振奮。
振奮這種事呢,有是很必要的,但是太過了就容易驕傲自滿,不管怎么說,這就是一群二十剛冒頭的毛頭小伙子,哪有那么深沉的性格啊,一路贏過來,就有點自信過了頭,有點飄了,幾個人跑出去喝了個慶功酒。
要是就小酌一杯什么的,那這事兒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不是不可以,關鍵是第二天那幾個小子回來訓練的時候,明顯狀態就不對,尤其是朱浩瀚,腳底下感覺就跟踩棉花似的,一點力道都沒有,我覺得他當時酒都沒有醒,所以一時之間……誒!劉伍鈞你干嘛呢?!訓練完了么你就往地板上趴!起來!”
陳教練說著說著忽然調門兒一提,大吼了一句,夏青毫無防備,著實被嚇了一大跳,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往后退了半步,幸虧紀淵在一旁,及時將手臂攔在她的背后,護住了她,這才沒讓她重心失衡摔倒下去。
陳奇教練收回目光的時候正好看到夏青一個哆嗦和趔趄,忙不迭也伸手去扶她:“哎喲,嚇到你啦?不好意思啊,我這個人大嗓門兒,剛才冷不丁看到有人偷懶,就忘了正跟你們說這事兒了,沒事吧?”
紀淵借著扶住夏青的動作,巧妙的幫她擋了陳教練伸過來想要幫忙扶一把的手,夏青定了定神,對陳教練點點頭,表示自己只是嚇了一跳,沒有問題,心里面的波瀾倒是并沒有平息下來。
因為被綁架時候的遭遇,夏青對于來自于異性的肢體接觸一直都有些抵觸,會覺得特別的不自在,不過像方才陳教練那樣只是單純的搭把手,她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紀淵那架勢,卻分明是有意幫忙隔檔了一下。
砸吧砸吧這個微小的細節,夏青覺得自己的心又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