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都沒有變過,一個一邊流汗一邊都得篩糠,另外一個表情看似平淡,渾身上下又無一處不充滿了戒備的緊繃。
夏青把一杯水放在張仁面前,還不等開口說什么,女店主倒是笑呵呵的跟了過來,一邊朝這邊走一邊問“你們三位談的還順利吧?還需要什么別的么?”
張仁聽到女店主的聲音,整個人猛地抖了一下,然后竟然硬生生的克制住了他之前的“篩糠”,但也僅限如此,他捏著水杯坐在那里,臉色依舊很難看,并且姿態看起來也頗為僵硬。
“你們……呀,張哥,你這是怎么了?”女店主估計也沒有想到張仁會是這樣的一個狀態,走到跟前來被嚇了一大跳,“你是哪里不舒服還是怎么著啊?怎么剛才來的時候還好好的,突然就這樣了?我給你榨汁的西瓜是新鮮的,沒問題啊!要不要我幫你叫救護車?”
“沒事……昨晚酒喝多了,現在胃疼。”張仁的話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他沒有抬頭,而是沖自己身后胡亂擺了擺手,“我這兩個朋友在呢,你忙你的去吧,這邊不用你管,去吧。”
女店主猶猶豫豫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后還是訕訕的走開了,她和張仁畢竟也只是之前因為拓展生意所以有過一點點往來,談不上什么交情,現在甭管張仁嚇人的臉色是因為什么,在場的三個人很顯然都不歡迎她的介入,她最后便識趣的選擇了回避。
張仁在女店主磨磨蹭蹭走開的這個過程當中,一直在急促的呼吸,并且也逐漸從方才幾乎痙攣一般的緊張狀態下稍微緩解了一點,盡管依舊臉色難看,至少說起話來已經不用像是方才那樣,牙關緊咬,嘴唇都不太聽使喚,說出來的話聽起來也比較清晰了一些。
“申雯麗……她……”他似乎是鼓起了這么半天攢下的全部力氣,恨不得一字一頓的問,“是不是被蜂給蜇傷了,出了事?”
紀淵微微挑眉“能說出蜂,而不是蜜蜂,看來你對這件事情還是知情的。”
他這么一說,就幾乎等于是承認了張仁方才的發問,并且一個對蜂毒過敏的人,被蜇傷出了事,警察連她男朋友的前女友都一并打聽了,這意味著什么,張仁不是三歲大的孩子,自然能夠想得到這一層。
張仁聽了紀淵的話,怔怔的發了一會兒呆,然后忽然把臉埋進自己的臂彎里面,伏在桌上失聲痛哭起來,他的哭聲沒有去刻意壓制,所以非常的響,再加上方才一直被抑制住的某些情緒,混雜在一起,讓那哭聲里面又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情緒,像是懊惱,又像是悔恨。
夏青長這么大,見到過的放聲痛哭的男人還真不多,現在看張仁哭成這樣,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紀淵并不著急,平靜的喝了兩口水,又沖著遠處被張仁哭聲嚇得跑過來想看究竟的店主和店員二人擺擺手,示意她們不用過來。
“讓他哭吧,不哭痛快了怎么回答咱們剩下的問題呢。”紀淵看著仍在放聲哭泣的張仁,眼中沒有意思波瀾,“他會哭成這樣,說明咱們之前的有一些疑問,也應該可以從他這里得到答案。”
夏青看了看紀淵,從紀淵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緒,唯一能夠得出的結論就是,他對眼前這個哭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的男人并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
真的么?張仁哭過之后,平靜下來,就能夠給他們一些問題的答案了?夏青將信將疑,她在腦子里把張仁整個過程中的情緒變化捋順了一遍,漸漸有了一點端倪。
難道說……
“你們把我抓了吧!申雯麗的虎頭蜂,是我替她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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