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位名叫韓春環的保潔員聊了一會兒,夏青就讓她回去了,韓春環因為一直在聊一些八卦,也發表了不少自己的看法,沒有感覺夏青追著自己問太多朱信厚的事兒,所以也并沒有覺得自己是在被警察詢問調查,離開小辦公室的時候,甚至還帶著一種一吐為快之后的輕松愉悅。
送走了韓春環之后,紀淵問夏青“要不要找胡玉芬過來聊一聊?”
“當然是不找了!”夏青搖頭,“找來也沒有什么意義,她不可能承認跟朱信厚有關系,畢竟朱信厚已經死了,她和她老公還活著呢,不管是從名聲還是利益的角度出發,胡玉芬都沒道理不打自招,畢竟她不承認的話,咱們也不可能找到愿意為了這種事站出來和她對質,幫忙作證的人。”
“那你下一步什么打算?”紀淵又問。
“下一步么……”夏青想了想,“我打算請隊里的人幫忙查一下胡玉芬和她老公的基本情況,剛才韓春環不是也提到了一件事么,胡玉芬的老公現在是經營著一家小超市,想要接近一下應該也不是什么難事兒,既然明著會打草驚蛇,又不會有什么收獲,那不如干脆就暗地里試一試吧。”
說完之后,她忽然覺得哪里不太對,并且很快找到了讓自己覺得不對勁兒的地方“從剛才到現在,你一直都在問我下一步要怎么樣,下一步什么計劃……好像方才一直都是我在做決定,我比你資歷淺,這樣不合適吧……?”
“為什么不合適?我沒覺得。”紀淵似乎并不在乎這些,“資歷代表的是什么,也不是對每個人都一樣。對于有的人來說,資歷是經驗,對于有的人來說,資歷是教訓,對于有的人來說,資歷基本上和工齡是同義詞。
從剛才到現在,你的每一個決定都證明是可行的,有收獲的,既然你的思路對,既然你的思路沒問題,難道就因為我比你資歷深,所以就得我來做主?萬一我資歷雖然深,實際上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呢?”
“你不是草包。”夏青下意識的搖搖頭,立刻就反駁了紀淵的話。
紀淵失笑,輕嘆了一口氣“那我就謝謝你對我的肯定了。現在別想那些沒意義的事情了,按照你自己的想法進行下一步吧。”
夏青點點頭,拿出手機給隊里面的同事打電話,請對方幫忙從系統里調取胡玉芬和胡玉芬丈夫的個人信息,好決定接下來的具體做法。
經過了和紀淵的那一番對話,夏青覺得自己的底氣好像都變得更足了似的,她忽然意識到,和紀淵搭檔以來,紀淵從來沒有像其他人認為的那樣,為了甩開自己這個搭檔就做出什么故意刁難的行為,甚至在工作當中也從來沒有因為性別和年齡這些,而對自己的職業素質、判斷力等等存有偏見。
他講話不多,廢話更少,從來沒有特意去跟自己講過什么大道理,但是夏青卻能夠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來自于紀淵的那種信任。
這可真是從董大隊那里接下這個任務的時候根本沒有預期到的收獲呢。
在等待隊里同事給自己發資料的時間里,夏青又和紀淵一起去了一趟廠子的監控室,查看了一下朱信厚還沒有從廠子里面離職之前一段時間的監控錄像。
好在朱信厚離職的時間還不長,所以關于那部分的監控視頻也還在系統里保留著呢,沒有被自動刪除,從監控視頻里面可以看到,就在朱信厚離職之前的三四天時間里,胡玉芬還在一早一晚這兩個時間段里經常往朱信厚的值班室跑,有的時候手里拿著塑料袋,里面不知道裝著什么,鼓鼓囊囊的,有的時候則是手里面端著一個大飯盒,看起來也頗有分量的樣子。
甚至他們還在有一天的監控畫面當中看到朱信厚送胡玉芬出去,兩個人有說有笑,姿態神情看起來都頗為親密,也難怪廠子里會有人誤會他們倆是一家。
夏青并不滿足于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