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交叉抱胸,后背靠在門扉上,了鈴一臉嫌棄的瞥向寧裴山。
看著對方這趕人的動作,寧裴山哪不懂她的意思。要想這女人直接說句關懷的話,也的確太難了。
她性子實在別扭,自尊心又強的厲害,這會兒是來了小情緒,傲嬌了。
聽了自家令主的吩咐,陸席云已經候在了門口,寧裴山也知道對方是真有些事情急需處理。
起身從對方身邊走過,寧裴山停頓了一下,開口輕聲道了一句。
“謝了。”
而后者只極為嫌棄輕哼了一聲表示回應,不受他這聲謝字。
再次回到醫院的走廊上,隨著寧裴山離開的步伐,一路上天妖的眾屬看向他的目光都變了色,紛紛避開道,并躬身低下頭向他行了跪禮。
寧裴山這才想起自己身上還披著了鈴的錦紗。
影月歸墟,萬物芻狗。業火紅蓮,天妖踏血。
這是黑道間流傳的一句話,大抵是贊美的意思,更多時候是指那個完美的女人。
金色的錦紗,天妖里的最高存在。
這東西在手,誰便執掌整個天妖。
哪怕寧裴山現在隨意吩咐一聲,讓旗下眾屬殺了了鈴,都是不帶一絲遲疑就會被執行的命令。
了鈴并不在意這些,可并不代表他不懂這條錦紗的含義。
這樣的信任,了鈴給了他,而他也給了對方同等的信任。
亦師亦友,得一知己,不外如是。
將錦紗從身上取下,托陸席云交回給了鈴。陸席云替寧裴山備了一身新衣,似乎很是了解對方的喜好,都是簡潔的樣式。
白色的襯衣,黑色的長褲,連西裝外套的尺寸都是合適的。
寧裴山潔癖有些嚴重,一身血污的確不是他能接受的,并未拒絕,點頭道了一聲謝,出了醫院。
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寧裴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在教習室內呆了四個多小時!
此時的他,直接上了他停下樓下的座駕。
了鈴有急事需要善后,而寧裴山也還有一項非常緊要的事需要去急辦。
這首先便是要找到姜歡愉!
寧裴山點開耳骨上的游戲虛擬器,一直在撥打對方的電話,而那端的姜歡愉卻并沒有接。
陰厲、諸妖這些邪祟有著自己獨特的氣息,哪怕像葉持坤這樣的人,身上的氣息也有獨特的佛韻,他們就像在黑暗中一點點不同顏色的星火,能夠被自己感知到。
姜歡愉是普通的凡人,如落于河水中的一粒砂石,自己并未在姜歡愉的身上留下氣息鎖定,沒有記號的凡人自己是很難找到對方的。
電話沒有接通,自己仿佛在大海撈針。要想最快速度找到對方,寧裴山能做的,除了報警之外,也就只有像尋找玉虛那樣,問上一卦。
心中有些煩躁,寧裴山白色的跑車在路上疾馳的速度有些快,直接朝著瞰仙峰閣的宅邸趕去。
無意間視線里入了一抹異樣,出現在遠處的天空,寧裴山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車速不由漸漸慢了下來。
今夜云月在中,好一場夜幕星河。
星羅棋布之勢,每粒星辰都如一子落在上面。
目光凝去,在天之一角,一顆如大流星的彗星劃破的天際,向西流去。
行若有首尾,倉黑而望之如有毛羽然。在此星的周圍甚至還泛著赤氣云繞!
這等奇異天象讓寧裴山直接停下了車子,探出頭去。
枉矢蛇行!
在現在這個季節流星出現是經常發生的情況,可如此狀的彗星劃過,并在日食之前出現,實為不祥!
寧裴山掐指一動,片刻后神情更為凝重了。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