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遵從的。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而自己與師尊那更是自小養大的恩情,寧裴山對師尊是極為敬重的。
哪怕幼時,師尊為寧裴山指了婚配,他也未說過一個不字。
離教算不得什么名門正教,卻在丹術上頗有心得。師尊與離教掌教欺霜真人都是輔佐在帝王側的同僚,論私下的關系,倒比公事上交際更多一些。
離教的掌教是素問的師尊,一句戲言般跟李淳風要了寧裴山的姻緣,師尊問過自己的意思。只是那時候的寧裴山一心在道法上修行,對于兒女私情只道了一聲“由師尊做主便是”。
師尊掐指算了算,道了一聲,“有終有無終無”,便應下了此事。
寧裴山一直以為對方與自己一樣,都是無心這些私事的心境,只是他錯了。
換了個視角,寧裴山看著素問,她落后自己半步,與自己走下漫長的臺階,跨上了馬背遠去的背影,寧裴山發現曾經的他,的確忽略了很多東西。
這與他在白鴉記憶中看到的畫面時候,回想起來的點滴又有不同的心境了。
溪水邊,篝火燎燃,自己與素問坐在一起。而寧裴山亦如一縷幽魂一般,站在篝火旁靜靜看著兩人。
“師尊不過是頑劣心性,你我那時還尚在稚童,一時胡亂配對,你不必置氣放在心上的。”
那是寧裴山是不愿的,他不是不愿素問這個人,是他的心里裝了他的道法術術,融不下旁的,至少那時候的他是這樣認為的。
勸著素問的話語,何嘗不是寧裴山在對著自己說著。
“待我們從萬慈寺歸來,我便稟明師尊,將你我二人的婚約解除了。”
寧裴山不想綁著對方,其實這句話出口,寧裴山自己也覺得松活了許多。
可一旁的視角下,寧裴山在素問臉上看到了諸多的情緒,有失落,有傷感,有憤怒,也有心痛,最后素問閉上了眼再睜開,通通一閃而過般消失了。
“若要稟明,也該我來開口。你,不配。”
聽了這話,自己松乏了一口氣,可面上卻為表現出現。
兩人相識多年,早已習慣了彼此間的相處方式,可兩人從來是朋友,也只是朋友。
“好啊。”自己隨意的應了一聲。
而一旁視角的寧裴山,心中不由的一縮。自己到底還是辜負了對方,不僅這一世,連白鴉的一世也辜負了,還欠下了她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