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憲是聰明人。
有些話,多說無益。
若是楊憲看不清,那最終楊憲落得何等下場也是他自找的。
朱標話說到這里,實際上,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朱標沒有去管楊憲怎么想,登上了馬車,就朝城外疾馳而去。
楊憲怔怔的留在原地,望著朱標的車駕越行越遠。
他心中充滿了不甘。
丞相這個位置,李善長坐得,他楊憲就坐不得?
再說了,當初自己在中書省做了參知政事,不也是皇上任命的?自己若是不和李善長繼續斗下去,那自己得價值大概也就到頭了!
不進則退,要不李善長整死自己,要不,就是自己拉李善長下馬,自己坐到丞相的位置上去。
想到這里,楊憲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之色。
無論如何,他和李善長之間,總歸要分個勝負。
朱標此刻若是知道楊憲是這番心思,大概心中都有些嗶了狗了!
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算是白說了!
不過此刻李善長心里倒是千軍萬馬呼嘯而過。
看著面前的衍圣公孔克堅看著他,李善長臉上略微有過一抹尷尬之色。
他就知道,就知道這太子來接衍圣公要搞出一些幺蛾子。
本來還以為這朱標來了之后會有一些驚人之舉,誰知道,壓根就沒來。
讓孔克堅擱這兒等著。
這迎接的人沒來,被迎接的等著,屬實來說,李善長也是頭一遭。
李善長不敢說自己有多了解朱標,但是,自小朱標就在學府里,是他看著長起來的,這朱標什么性子,他還是知道的。
其中有一點,就是朱標不喜儒家,甚至來說已經不能說是不喜了,用厭惡這個詞可能更恰當一點。
學府之中,宋濂開設的儒學課,朱標就從沒去聽過。
據說東宮里面擺著的四書五經那些書,上面都落灰了,朱標都沒翻開看過一眼。
而這個衍圣公,李善長瞥了兩眼,看上去倒是衣冠楚楚、文質彬彬的,可實際上,壓根就不是什么好人。
也就沾了孔圣人的光了!
李善長作為中書省的丞相,對于山東境內何等情況他還是了解的,這孔家的一些作為,別人可能因為距離比較遠,不太清楚,可李善長清楚著呢!、
只不過他從來都不說罷了!
李善長也清楚,朱標對于這些事情也都知道。
在李善長看來,你衍圣公欺壓地方百姓,那倒不是什么新鮮事,畢竟這天底下這么干的人多了,當然也沒你孔家這么過分的,發大水了不減租就算了,還加租……
可是,你孔克堅屬實來說拎不清。
明軍三月就攻下了山東,可是你卻稱病百般拖延,期間,皇上還幾次下旨,要你來京師覲見,你都推脫,你這是什么意思?
認為大明初立,弄不過元廷,你還打算為元廷效力?
拖延到了現在才來南京覲見,你衍圣公的譜兒可還真大。
說誅心一點,你這就是心懷舊主,擱一般人,早就弄死你丫的。
還能容你這么蹦跶?
不識抬舉。
“丞相,不知我等還要等到何時?”等了許久的孔克堅有些忍不住了,向李善長詢問了起來。
李善長此刻臉上掛著笑容,道“先生莫急,太子說來迎接先生,就一定會來的,還請先生稍安勿躁。”
“先生若是等得不耐煩了,這邊還有茶水點心,先生可在一旁用些,稍作休息。”
正說話間,朱標的車駕駛來。
李善長當即率著眾多官員來到朱標車駕面前,孔克堅也站在李善長身邊,待朱標走下來之后,連忙行禮。
“諸卿不必多禮。”朱標掃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