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還沒回到京城,可是,蘇州的消息就已經先一步回到京城了。
沈萬三就是最早知道的人之一,他本來就是蘇州人,雖說被朱標請到了南京,可是,這家業都還在蘇州那邊呢!
雖說現如今都是他的兒子沈榮在打理,可他也時刻關注著。
這商場如戰場,對于情報也是非常需要的。
也許,就因為一個及時的情報或者消息,自己就能大賺一筆,又或者,因為錯失了什么消息,導致事事慢人一步,最后被人捷足先登。
這些事情,在沈萬三年輕的時候,常有發生。
他自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當聽說蘇州的士紳被朱標一網打盡,前前后后抓了上萬人的時候,沈萬三那會兒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本來就已經八十多歲了,聽到如此驚天的消息,自是被嚇得不輕。
也幸虧沈萬三年輕的時候,也算是經歷過風浪的人,不只是商場上的風浪,就連波云詭譎的大海上的風浪,沈萬三也見識過,這才鍛煉出了一顆大心臟。
細問之下,才得知,沈家在此次災禍中并未受到波及,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實在是太嚇人了!
一想到這里,沈萬三就慶幸不已,幸虧當初自己捐了一半家產給朝廷,自己又去信給自己兒子,要他們安分守己,配合官府,這才免遭池魚之殃。
若不然,沒有這些,說不定這一次,沈家也難逃厄運。
花了一半的家產,買了沈家上上下下這么多的人命,除此以外,還和當今的皇上和太子搭上了關系,從長遠利益的角度來說,這筆買賣不僅不虧,準確來說,還應該是大賺特賺才對。
而此刻,中書省內,胡惟庸急步走到李善長辦公的地方,連門都沒敲,就急著走了進去。
李善長此刻正在細細品茶,看起來心情頗為愉悅。
也是,自從楊憲倒臺以后,沒有這么一個礙眼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李善長的確心情舒坦不少。
眼前還需要裝模作樣,要不計較得失,表現出宰相肚里能容人的肚量,那副樣子,就連李善長自己都覺得累,如今,倒是不必如此了。
而中書省的事務,如今也不大需要他來打理了。
楊憲倒臺以后,這中書省的事務,許多李善長都開始讓胡惟庸來主導,而他,只是站在背后扶持,然后指示點評一番罷了。
而胡惟庸亦是十分盡忠盡職,辦的許多差事,皆是十分的漂亮,見胡惟庸有著如此才干,李善長心中更是歡喜。
故而,對于胡惟庸處理過的事務,他常常是簽個字就算了事,根本沒有過問太多。
此刻見胡惟庸如此急迫的走了進來,李善長放下了茶杯,淡淡道“惟庸啊,什么事如此慌張?”
“你要知道,你如今已是中書參政,一言一行,都要有朝廷重臣的風范,遇事要處變不驚,懂么?”
“學生明白?!焙┯沟拖铝祟^,就道“不過這回,的確是發生了大事,學生才會如此?!?
“也罷,說說吧?!崩钌崎L輕輕吹了一口茶,然后抿了一口淡淡道。
他也知道自己這位學生平日里做的不錯,想來,不遇到什么重大的事情,不會如此。
“是蘇州。”
胡惟庸脫口而出三個字,令李善長心中一震,他知道,朱標去了蘇州,這蘇州那邊發生了大事,必定和太子殿下有關。
事關太子,就算放到別的朝代,那也不是個小事,更別提老朱,對于太子是何等的看重了。
一瞬間,李善長有些明白胡惟庸為何會如此了。
李善長站起身來,讓胡惟庸坐了下來,道“惟庸啊,你慢慢說,仔細說,不可漏過一個細節,這蘇州究竟發生了什么?!?
胡惟庸當即將一份奏報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