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湖來到楊石面前,目光死死的盯著楊石。
見袁湖試圖用氣勢壓倒自己,繼而讓自己服軟,楊石心中不免笑了笑,還真以為他是軟柿子捏的呢!
所以,楊石毫不示弱的回瞪回去,氣勢絲毫不落下風。
良久,袁湖眼見目的無法達成,當即就道:“巡檢,立即停止對那些豪強的調查,你所做的,根本無用。”
“何謂無用?”楊石似笑非笑回應。
“巡檢,你該知道,此事涉及民風民俗,皇上登基之時就說了,對于各地的民情民風,官府要盡量遵循,如今,巡檢是破壞規矩了!”
“巡檢若是能停下目前對于豪強的調查,仍舊不晚。若是一意孤行,本縣覺得,巡檢未必能討得了好果子吃。”
楊石聽著這些話,不免冷笑幾聲,這袁湖,居然還搬出皇上來壓自己……
“好教縣令知曉,皇上當初的確說過,各地官吏施政之時,要遵循當地的民風民俗,可這是善風良俗?!?
“今縣令不妨看看自己治下的錢塘縣何等樣貌,縣令不覺得羞愧么?”
“父子兄弟不分戶,同廬而居,乃至一女同侍二夫,此等禽牲之事,發生在縣令的治下,已有多年,可縣令你卻是不聞不問?!?
“今又有惡霸豪強搶掠別人妻子,以致于地方溺嬰成風,這等蠻腥之俗起自前朝不錯,可也正因為如此,才更應該廢除,而不是如縣令這般袒護?!?
“如今的錢塘縣,百姓渾渾噩噩,猶如行尸走肉,對于官府律令一無所知,觸法犯法者不計其數,這最大的禍首,便是你這錢塘縣令?!?
“你……你敢說我是禍首?”袁湖此刻氣的整個人都在顫抖。
“難道不是么?你身為錢塘縣令,錢塘縣如此局面,難道作為縣令的你,不應該背負最大的責任么?”楊石話語之中,盡是冰冷刻薄。
“袁湖,我告訴你,今日我楊石在錢塘縣做了惡人,大殺特殺,不是因為別人,就是因為你袁湖過往欠下這等惡帳?!?
“我不是在替別人還債,是替你這個錢塘縣令補救?!?
“念及同僚之情,你過往不作為之事,我既往不咎,但今后,你若敢暗中阻撓我辦案,就算是將這官司打到刑部,打到天子階前,我也決不罷休?!?
“孰輕孰重,如何抉擇,你自己看著辦吧!”
“送客。”楊石雙手背負身后,淡漠說道。
而此時的袁湖則是有些冷靜下來,他在想,這楊石是不是在朝中有著什么依仗,才敢如此肆意妄為。
尤其是方才話語中的意思,甚至敢于將官司打到皇上面前。
這就已經說明楊石背后有一定的依靠。
一想到這里,袁湖反倒是放下心來。他已然決定,自己這個錢塘縣令,從今以后,還和以前一樣,什么都不管了。
這楊石想做什么,就讓他做什么吧!
反正要是出了事,做事的是他楊石,要背鍋的也是他,這楊石要是立了功嘛,自己作為縣令,怎么著也該分潤一點。
再或者,自己不做這個縣令了!
反正做了這么些年縣令,袁湖自忖自己也有了一些田畝和積蓄,要過活還是容易的。
等送走了這尊瘟神,自己到時候再花錢打點打點,再撈個官做,應該不難。
惹不起這么一個狠人,我還躲不起么?
不過這是下策中的下策,不到萬不得已,袁湖不愿這么去做。
且看這楊石能鬧出什么花樣來。
而此刻的朱標,已然是出了京城,身后跟著一大幫人,已是走出了好遠。
雖是大軍行進,可是速度不慢,在張溫這等將領調教下,整個軍隊行進速度上限已然達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