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又不是她。
夜汐墨臉色一滯,哭聲戛然而止,沒有人會比她更清楚,眼前的人,才是她真正想要成為的樣子,而不是這個軟弱可憐,只會用哭來解決問題的。
想必夜父夜母在世,他們同樣不愿意,看到她現在這副模樣。
一個念頭在腦海浮現,夜汐墨眼神透露出堅定,暗暗下定決心。
或許,事到如今,她應該試著改變自己了。
夜汐墨站起身,沖著夜父夜母的墓碑,深深鞠了三個躬,接著頭也不回的離開醫院。
回到宮氏集團,夜汐墨集中全部注意力,專注于手頭的文件上。
她眼下努力工作,不是為了滿足夜正華和夜楓的一己私欲,更多的,是不愿意讓相信她的人失望,是為了她自己。
只不過,夜汐墨到底是脆弱的,哪怕她將流露于表面的悲傷,掩飾再好,依舊逃不過宮璽的一雙利眼,再加上宮璽又是最了解她的人,敏銳如他,輕而易舉便看出了夜汐墨的不同尋常。
這眼眶通紅的,像極了一只小兔子。
是誰欺負她了?
宮璽眼睛瞇了瞇,控制不住的戾氣席卷了全身,他一把抽出夜汐墨手中的文件,忍無可忍“一直低著頭干什么?怎么,有人欺負你了?”
“……”誰欺負她?難不成要她回答,是她親生爺爺以及同父異母的哥哥?
以夜汐墨的自尊心,當著宮璽的面,她絕對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來,勉強打起精神病,夜汐墨睜圓了美眸“你少胡說八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負的嗎?”
夜汐墨眼睛生得最好看,清澈透明,這么一瞪顯得尤為楚楚可憐。
宮璽由此,愈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夜汐墨離開,是接到夜正華的邀請電話,去了夜家,欺負她的人,只可能會是夜家人。
一片森冷的墨色,翻涌在宮璽眼底,哪怕恨不得將欺負夜汐墨的人,抓過來碎尸萬段。
宮璽面上不動聲色,只扣住身旁小女人的手腕,無意識加重了力度“夜汐墨,你聽著,我不管你在哪里受到了委屈,你如今是我宮璽的妻子,你可以不告訴我,是誰欺負了你,但有什么委屈,你都可以向我傾訴,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伴著你。”
宮璽不失霸道的口吻中,細細分辨起來,極盡柔情。
緊接著,不等夜汐墨做出任何反應,他一個用力將人攬進自己懷中,輕聲安撫“汐墨,如果心情不好,就回家休息,作為你的頂頭上司兼老公,我不介意破例,給你放個假。”
話音落下,偌大的辦公室內,接連不斷回響在夜汐墨耳畔的,是男人溫柔的話語,如雷震鼓的心跳聲,不時敲擊著她耳膜。
夜汐墨心頭狠狠一顫,先前隱忍不發的淚水忍不住決堤,順著她精致臉龐不斷往下滑落,哭聲震響在整間辦公室內。
聽得宮璽一顆心,不禁跟著狠狠抽搐起來。
不知過去多久,哭聲才逐漸有了停歇的跡象,宮璽強忍住揍人的沖動“汐墨,實話告訴我,到底是誰欺負的你?是不是夜家那群人?”
“不是……”夜汐墨本能的想要反駁,冷不丁撞上男人微冷的視線,她心臟抽搐了一下,翕動著唇瓣,一字不漏的全盤托出。
同樣包括,夜正華授意她,私下接觸宮氏集團的合作項目。
并暗中透露消息,給他一事。
夜汐墨說完,明顯能夠感受到,彌漫在男人周身的低氣壓,似乎更沉了幾分。
“你是不是生氣了?”夜汐墨生怕他誤會,嗓音急切的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雖然當時答應了爺爺,但只是權宜之計,我并沒有想過,要對宮氏做出什么……”
“我知道。”
宮璽打斷她,輕柔的吻落在夜汐墨的眼睫上,哪怕夜汐墨不解釋,他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