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切記,對誰都不可泄露!切記!”洛清雨雙手捧布,探過身遞給云嘯,云嘯以膝蓋為腳,向前挪動兩步,舉起雙手接過那塊布,尋思,這秘笈叫作《百花劍譜》,又被那三人死命爭奪,所載必定是極其厲害的武功,嘻嘻,俺要是學會了,就不用怕王京越那強盜啦,日后出去尋找爹娘,跟著洛姊姊四處闖蕩,也算是有個防身之術了。
洛清雨看云嘯有些心不在焉,朝他腦袋上扇了一巴掌道“你聽到……我的話了么?”
“聽到了,姊姊讓俺不泄露秘笈,恁放心,即便是爺爺,俺也不會跟他說!”云嘯誠懇地說道。
“你起來吧,扶我躺下。我累了,你去把馬具……卸掉,等那孩子……過來,把馬送給他罷了,兩日后,我便能下床……行走,到那時,倘若你背……熟了,我便傳你武功。”
云嘯喜滋滋地,開始幻想學會武功后痛打王京越和他那幫小跟班的場面,那真叫一個爽快!
洛清雨長吁一口氣,似乎在平復心情,而后安安靜靜睡去。
云嘯到灶屋,從“梨花”身上卸下馬鞍、轡頭,把它們藏在柴草堆里,而后坐在草堆上,借著打從窗欞里投下的光亮,如饑似渴地默念起《百花劍譜》來。
《百花劍譜》名為劍譜,其實分為四大部分,起首為總綱,次曰內功心法,其次才是劍譜,最后是一套掌法,凡一千八百三六字,皆以蠅頭小楷寫就,字跡娟秀,含幾分英挺之氣,看樣子出自女子手筆,那塊布也非常奇特,薄如蟬翼,柔軟而堅韌,摸上去像一塊獸皮。
這秘笈開篇言道“夫百花者,含英咀華,乃天地靈秀,看似柔弱,實則蘊含化育萬物之力。女兒身者,性如百花,若以百花為鑒,修身養性,習武練氣,便與造化契合,庶幾可達無敵、無我之境……”
讀到這里,云嘯才想起來,俺是男兒身啊,能修習這女兒家的武功么?他本想去問問洛清雨,但瞧她睡得正香,只得作罷。管他男兒身還是女兒身,洛姊姊既然教俺練,就說明俺能練!于是,返回灶屋繼續讀了下去。
不知不覺,屋里暗了下來,盡管那秘笈中有許多地方佶屈聱牙,難以理解,云嘯仍把它們死記硬背到了心里。
嘻嘻,洛姊姊說后天考俺,看俺背得熟不熟,俺到明日就能背得滾瓜爛熟,后天定能倒背如流!
正在得意間,云嘯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看樣子,是王京越去而復返了。窗欞用紙糊著,云嘯看不到外頭,便妥善收起秘笈,跑去抽掉閂、打開門果然是王京越!王京華、“小糞堆”笑瞇瞇地跟小里正后面,三個孩子正搖頭晃腦地往屋門口走來。
云嘯正打算讓王京越留步等候,自己牽馬出來,卻瞧見一個人在籬笆外出現,他登時喜出望外,喊了一聲“爺爺,恁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