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以為你經受住誘惑了呢!到頭來還是屈服在人家石榴裙下,那你當初端什么架子?一點都不爽利,算甚么男子漢?”
看著魚文秋滿面春風地上轎離開,玉音兒便開始數落云嘯。云嘯紅著臉不作聲,任她奚落。
楊翠兒笑道“方才是哪個臉紅脖子粗地慫恿人家去的?轉臉便反悔了?”
玉音兒輕輕拍了楊翠兒一巴掌道“哎呀,那是我瞧著秋丫頭可憐兮兮,替她打抱不平,又沒想真的讓他去!”
楊翠兒道“秋姐兒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最能捕獲男人心,連我瞧著都動心了,嘯哥兒當時沒心軟已屬難能可貴。”
玉音兒道“嘻嘻,他不最后還是服軟了么?五十步笑百步,他比其他臭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楊翠兒神情轉向嚴肅道“這個魚文秋,不簡單,才貌雙全只是其表象,她深諳御男之術,懂得如何在一顰一笑之間讓男人神魂顛倒,嘯哥兒,你可要當心了,別中了她的術。”
云嘯點了點頭,暗想,方才和魚文秋對視一眼,這會兒還如醺似醉,是不是已經中術了?
玉音兒笑得直打跌,指著云嘯道“翠姐兒也忒多心!嘯哥兒也太自作多情!你云嘯光棍一條,長相只能算是對付,窮得連身像樣的衣裳都沒有,人家秋丫頭圖你甚么?我瞧她就是高傲要強了些,心眼卻不壞,人家知恩圖報,有什么不對?哼,那些沒出息的臭男人把持不住自己,就說女人們勾引他,把過錯全推到弱女子身上,翠姐兒,你可別跟他們一個鼻孔出氣!”
楊翠兒指著玉音兒向劉福兒笑道“福姐姐你瞧瞧玉丫頭這張嘴多厲害,誰都不放過,把嘯哥兒和我編排了個遍。”
劉福兒扳著玉音兒的肩膀道“這個小妹妹啊,心直口快,善良有俠氣,哎,你何不跟嘯哥兒學個三招兩式,將來出去做個女俠呢?”
玉音兒一聽跳了起來,退回去摟著云嘯的脖子,把云嘯墜得彎下腰來,“嘯哥兒,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師父了,你可得好好教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云嘯暗忖,《百花劍譜》所載武功俺不能教,但俺能教《夔龍乘風訣》啊,她學會了功夫,就能護著擁翠院,以后俺也能放心離開。于是爽快答應。
玉音兒歡呼雀躍,滿院子飛奔。
次日用罷早點,云嘯挑了一身最新的衣裳去醉仙樓赴宴,出去的時候被玉音拽住胳膊好生打趣一番。
宜春院不設院墻,就是一座大花園子,占據平康坊近八分之一的地盤,大小樓閣房屋數十座,錯落有致地分布于花草樹木、湖泊假山、水榭回廊之間,既雅致又大氣,可見這宜春院當家的也算是胸懷溝壑,腹藏錦繡。
醉仙樓鶴立雞群,雄踞這花園之中。只要你腰里揣著銀子,就能隨意出入宜春院,可是要進醉仙樓,光有銀子可不成,你還得是達官貴人,再不濟,也要是個風流名士。
之前,云嘯曾數次遠遠看到過醉仙樓上掛著的牌匾,每每驚嘆于它的巨大,如今站在這長安第一樓前,更被那牌匾遮天蔽日的恢弘氣勢所震撼,里頭三個大字和一列落款均以草書寫就,每個字均龍飛鳳舞,蒼勁有力,若不是事先知道這樓的名字,云嘯或許就認不出那三個大字寫得是甚么,他瞅了半晌,才看出那落款是李太白。
見字如見好友,云嘯暗暗驚喜。要說這長安第一樓還真得李先生這等大名士題字,方顯出風流氣勢來。
正駐足欣賞,忽聽有人喊道“喂,那個后生,去!去!別在那里傻站,擋住了客人!”
云嘯循聲瞧去,見一個身著錦緞團花長袍的魁梧中年人正站在屋檐下朝自己用力揮手。
那人見云嘯不為自己的喊聲和手勢所動,眉毛登時豎了起來,擺出一臉狠相,“哎!你迷糊什么?說你呢!瞧你那瓜慫樣子,還不快滾?”
云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