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十分虛弱，沒能經得住這一下，撲地而倒，暈了過去，云嘯也仰面摔倒在坑坡上。

陳得劍雖然屢次害他、殺他，他卻不愿眼睜睜看著陳得劍慘死，一棍打暈，或許有救。

魚文秋的聲音，奇跡般地平靜，在山林間悠悠蕩蕩，猶如清泉般清澈，如溪流般悅耳，令人聞之忘俗，而五神僧之一莫嗔的誦經聲，卻已微微發顫。對此，云嘯暗暗納罕。

從少林寺傳來的鐘聲，節奏變慢了，卻依舊未亂，而誦經聲變得稀稀拉拉，貌似只剩下十人左右在竭力堅持，哭聲、笑聲、嚎叫聲被寒風裹著，時高時低地傳來，想必那邊有不少僧人陷入癲狂。

天外玄音仍在無情地肆虐，松柏瘋狂地舞蹈，似乎也墜入了魔障，云嘯呆呆地望著枝葉間隙之上的幽幽藍天，無力困擾著身軀，無奈敲打著心靈，一股雄心壯志也因此被激發：有朝一日，俺要肅清仙、魔、妖三道，讓人道免受這無妄之災！倘若復興乘風門能做到這一點，那俺就開干！

這時，一個粗獷的歌聲響起。

這不是阿史那善濟的聲音么！

云嘯因壯志而振奮，似乎生出不少力氣，他爬出土坑，爬向阿史那善濟。

劍聲、琴韻、斐力、頡勇等年輕一代尚能支撐得住，年老的卻不成了。是因為曾經經歷過天外玄音的折磨，讓劍聲等人更加堅強了？還是因為年老的經歷太多的人情世故、恩怨情仇，變得心緒難平了？

父子關心，頡勇和斐力因父親的歌聲變得更加躁動不安，頡勇嘶聲叫喊：“爹！爹！”連滾帶爬，去扯阿史那善濟，而斐力，則跟著父親一展歌喉。

莫嗔漸漸變調的誦經聲，也帶偏了富蘭那和阿私陀，他們的誦經聲，已不能護人，反倒變得害人。

達摩五神僧修為高深莫測，卻究竟是人，不然的話，也不用躲在洞中面壁了。

歌聲，先后從于萬通、風霞、皇甫劍聲等人口中吐出。

早已注定的潰敗，最終還是到來了。

既然結局早已注定，何必負隅頑抗？

反抗是因為心中存有希望，而只有反抗，才能使希望成真！倘若任憑自己隨著天外玄音墮落，此時此刻，這些鮮活的人們已成冰冷的尸體，此地景色蒼涼而壯觀，多活一刻，便多欣賞幾眼，也算是臨死賺來的，不是么？

這些念頭，在如蟲子般扭動身軀爬行的云嘯腦海中飄過，他拐到離他最近的風霞身旁，晃悠著站起身，一棍把她敲暈。

但愿這法子有用！